几个人都认真听着史辰逸的初恋往事,也都若有若无地想到了自己的初恋。初中时代,十四五岁的年纪,大多少男少女心中,都会懵懂地有过一个身影吧?期待见到他/她,见到了又紧张地要命。史辰逸的一段往事,也勾起了几个人年少时的回忆。
“接下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们在一起了吗?”章华也对史辰逸的初恋故事很感兴趣,听起来就像一个浪漫的童话。
史辰逸摇摇头,“后来,我把压岁钱和我妈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攒在一起,暑假里撒了个谎,自己坐了一宿的火车来兴义找她。那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真的感觉到,恋爱了。”
贾真真说,“好浪漫啊,攒够钱千里迢迢去找自己喜欢的姑娘!史辰逸你真是男人里的好典范。”
史辰逸笑笑,“我们爱的很简单,一起在她家的菜地里捉萤火虫,一起到油菜花田里坐着聊天。那几天,是我高中时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真美好。”贾真真拖着下巴,听得饶有兴致,“接下来呢?你们有没有....?嗯哼?”
嗯哼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史辰逸说道,“那个时候的早恋,可没有现在小孩子那么大胆。我们顶多拉着手,后来拥抱,但是连接吻都不敢。”史辰逸笑笑,“现在想起来也挺后悔的。呵呵。如果现在再让我见到她,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后来你们又见面了吗?她现在在哪里?”章华和贾真真一样,有很多问题,而苏荨只是静静地听着。
“后来高二的时候,我又去见了她一次。但是那次我感到她有很多心事,问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只是一直在说,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就好。后来回到北京,我才知道,不久后,她妈妈让她辍学,逼她嫁给了一个大她19岁的男人。她写信告诉了我这件事,叫我以后不要再给她写信了,从此就没有了消息。我又偷偷跑去贵州找她,但是她家里人就是不告诉我她在哪里。至于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一无所知。”
众人很惋惜地叹气,史辰逸的初恋就这样破灭了。贾真真说道,“苏荨被封建家长逼迫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没想到你也有类似的经历。都什么年代了,封建家长还一样多得是。咳。”
苏荨被贾真真点名提起往事,惆怅地低下头。章华数落贾真真,“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贾真真连忙向苏荨道歉,“苏荨,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提起的。只是很搞不懂,都现代社会了,父母还要干涉子女的恋爱婚姻,这和封建社会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替你们抱不平。”
苏荨微笑,“没事的真真,我知道你的心是向着我们的。我不介意。”
史辰逸继续说,“没办法,其实我也挺理解她妈妈的。她家生活条件很差,家里她是老大,还有两个弟弟要上学。她爸爸身体不好,不能工作挣钱养家。她妈妈也只是做些编织手工换点儿生活费。能把她供到高二,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嫁给那个大她19岁的男人,据说是一个小村子的村长,起码能帮助她们全家度过难关吧。”
“你来这里创建学校,是为了再见到她吗?”章华问。
“也算是吧。虽然这么长时间了,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可是这就像我心底的一个结,五年前,我侄女的学校又组织了贵州的助学活动,这让我又想起了她。我迫切地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就又回到了这里,可是她老家已经没有了人,据说搬到外地了。她嫁的那个村长,也因为意外去世了,而她也不知去向。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你可以继续找她啊?何必倾家荡产非要在这里创办学校?”贾真真问。
“从我第一次参加助学活动到这里,快二十年了,我发现这里还很贫困落后,很对女孩子都不能上学接受正规教育。那个时候她很喜欢读书,成绩也很好,却因为家境困难不能继续求学,被迫嫁人。我不想现在这里的女孩子,还和她有同样的命运。我想带领她们接受良好教育,走出大山去上大学。这是改变她们命运的唯一方式。”
这个时候孙亦洲也插话了,“没想到你还挺伟大的啊。那你是纯公益的吗?你的学校的学生都不收学费吗?”
“不收啊。最开始我是用卖房子的钱,建造校舍,买书和学习用品。后来我的钱也不多了,就号召北京的几个朋友和发小和原来的同事,他们每年会分批过来向学校捐赠。至于老师,都是像苏荨这样,主动申请过来义务支教的,没有一点儿工资。这次苏荨能来,真的帮了我很大忙。”
苏荨客气地回应,“是你帮了我的忙才对。”是啊,这个贵州西南的小学校,收留了苏荨。苏荨履行了对蒋青妈妈的承诺,躲开了蒋青,让他去奔赴大好前程。在这里发现了有了蒋青的骨肉,正好也可以不被打扰的孕育他们爱情的结晶。
她得感谢史辰逸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