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提着鞋子往前走的贾真真听到孙亦洲的话,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说道,“孙大少爷,都一百多斤的人了,能成熟点儿吗?我有那么无聊吗?”
孙亦洲打量了一下贾真真,“一百多斤?我看你也就九十斤吧?该有的都没有啊,肯定不到一百斤,我看人很准的。”然后不怀好意地笑。
贾真真看看自己的身材,也不赖啊,又没结过婚没生过子的,在三十几岁的女人里算是不错的了。这个孙亦洲眼神有问题吧,她刚要继续怼他,转而又想,不能总被这家伙激怒,坏了自己的气质。所以她说,“我看你才是故意的,故意气我!本姑娘懒得理你。”说完,继续拎着鞋子往前走。
孙亦洲追上去,“喂,姑娘!也对,没嫁人的都是姑娘。这位姑娘,虽说这边气候宜人,也不至于光脚走路吧,虽然你的鞋不怎么样,至少能垫在脚底下避免踩到不该踩的吧?”
贾真真看着沾满泥泞的鞋子,再看看自己满是泥土的袜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
“笑你说过的话啊,没见过三十几岁的女人像我这样狼狈的吧?”
孙亦洲被她的笑容感染了,贾真真,感谢这次自己兴义马拉松中签,不然自己怎么会遇上她呢?这个勇敢,直接,坦白,不做作的女人。是的,多年来一个人着手公司事务,身边也围绕着不少投怀送抱的,但是他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女人。也许不是没有,她们狼狈的样子都被伪装去了吧?女人最爱伪装,他一直这样认为。不然,他怎么会一直看不透裘雅萱呢?就连离她开他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看透她。前一晚他们还在一起,而后她便决绝地离去,留了封“等我”的便签就不知去向。那是她给他唯一的承诺。承诺,呵,承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喂,你发什么愣啊?你的鞋那么好,不用穿袜子也行吧?把你的袜子借给我吧?我,我脚疼。”贾真真抬起自己的脚,灰土土的袜子沾着泥和土,还有几枝草根,甚至,一块被踩扁的不明物体。
孙亦洲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你这粘的该不会,是牛粪吧?”
贾真真气急败坏的跺脚,“就是牛粪,你要不要闻闻?”
“算,算了吧?请问姑娘这是怎么弄的啊?”
贾真真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拿起一根树枝刮袜子后面粘的东西,“对面来辆拉牛粪的拖拉机,开的贼快,我来不及躲,只能跳进路边的田里,谁知道全是湿泥。上来就把鞋脱了,结果又踩上一脚牛粪。用树枝刮了半天了,不知道怎么还有啊。”贾真真说完认真的刮着,然后叨叨着,“章华啊章华,为了成全你,我可是惨了,回去得请我吃大餐才行。”
“你念叨什么呢?谁成全谁啊?”
发现不小心说漏了嘴,贾真真赶快转移话题,“哦没,没什么。我说,你的袜子快脱下来给我,你光脚穿鞋就行吧?”
“谁说的?除了拖鞋我可从来没光脚穿过鞋。”
贾真真生气地说道,“喂,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虽然我们同岁,可是你比我大两个月啊?起码照顾我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两个月?”
“我看到你们几个的马拉松参赛证啦,你月27的,这不正好两个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