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四样礼物,可难得不难得?那鱼、猪不过贵而难得,这藕和瓜亏他是怎么种出来的?”
贾兰懒得回答他,只说昨日李纨急急忙忙随李守中一起去了李婶家,听说是李婶的家里出事了,直问李陟是否知情?李陟被贾兰这么一问,顿时没了看贡品的兴致,这才怏怏不乐地说道:
“这几天回到家里,每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这会儿可以在府学稍微喘口气,好不容易看看贡品开心一下,你倒是又问了起来,真是扫兴。”
“这么说,真的出事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呀!”贾兰追问道。
李陟说:“我问了,他们也不跟我说,艾利略在我爹的书房里说了不少,我确是偷听了一些,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回去后可不能跟姑母说起,否则必然会把我给供出去。”
贾兰点头答应,李陟于是说了起来。
原来,北边出事了,李叔亲自率兵追击盗贼,战死了。
前几日,鞑靼派了使臣来朝,解释盗贼之事,表示愿意对李叔之死进行赔偿。
在国朝利益和家人之死之间,李守中身为礼部侍郎不便多言,但朝中大臣却也有拒不接受赔偿,誓要对鞑靼开战。
恰逢暹罗国上贡,提议来一场围猎大赛,两边各派十位选手上场,就在上个月的二十八日,在铁网山那边。结果自然是鞑靼胜了,国朝只能接受赔偿。
这件事情原本一直是瞒着李婶的,直接昨日,李婶的遗体从北边被送了回来,眼看就要瞒不住了,李守中这才叫了李纨,一起把李叔之死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李婶。
“怎么就输了呢?我们是主场,鞑靼才来了多少人,泱泱国朝,难道还挑不出十个人,竟然让鞑靼赢了,真是可笑!”贾兰冷笑一声,又问李陟道:“该不会有什么蹊跷之处吧?你可知,我们派上去打围的十个人都有谁?”
“我倒是知道几个,你们家东府的那个什么将军也上了。”李陟想了想,又说道:“还有那个神武将军父子,反正都是朝中武将,并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宁国府的贾珍?竟然也轮得到他上场?”贾兰不禁又一声冷笑,又说道:“你说的神武将军父子就是冯唐和冯紫英吧,上次不是听舅舅和艾利略说到,冯唐将军追随义忠亲王出征漠南,险些命丧敌手,想来应该不会对鞑靼心慈手软吧!”
如此想过,贾兰不再妄想其中的猫腻,只问李陟再想想还有什么漏了说的,又约了李陟放学之后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