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待行,出发在即。
一队人马如长龙般排列在大道上,车马旁的护卫身披铠甲,整齐有序,腰间的佩刃映射出耀人的光彩,整队人马隐隐中投射出一丝肃杀之气,毫无疑问,这些护卫,都是秦易所带来的人,而现在,为保护整个秦家迁移再次踏上征途。
车队最前方,秦宗尧威仪的脸庞上此刻却显现出一丝焦急,身旁的秦易虎目中闪着一些不安,而在二人身后的秦殛也一反常态,正左顾右盼,神色较诸搜寻,似乎更多的是在期盼着什么。
“爹,秦易叔叔!”不远处,秦慕风的声音顺着风传来,而后秦慕风飞驰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风儿,你去哪了?”秦宗尧问道。
“爹,我受人之托,去了趟客栈取回点东西。”秦慕风答道。
“呵呵,这孩子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就受人之托了,哈哈”秦易在一旁打趣道。
“秦易叔叔,实不相瞒,这东西非同小可,关乎他人性命与荣辱。”秦慕风认真道。
“哦?”秦易不解,但看秦慕风面色如此认真,并不似在说笑,疑道,“什么东西如此重要?”
“是之前在市集上展露武艺的两位张大哥托我取回的东西。”秦慕风道。
“市集上展露武艺?”秦易疑惑之情更甚。
“可是那两位因言行仗义与你一同遭受无妄之灾的兄弟?”秦宗尧问道。
“爹,正是那两位大哥,也因为他们在牢狱之中仗义相助,孩儿方才能够保全性命。”秦慕风道。
“将街头卖艺说成市集上展露武艺,足见风儿为人侠义,秦宗尧兄,我真羡慕你有风儿这样的孩子!”秦易赞道,随即想到阿铁无故殒命,眼神瞬间暗淡了不少。
“秦良那孩子也不差啊,不过和你大相径庭罢了。”秦宗尧似是看出了秦易的心事,忙道。
“唉……都说虎父无犬子,就搞不清楚我自己这是虎父真的生了个犬子还是我是个犬父生了个虎子!”秦易叹道。
秦慕风回来后,秦宗尧两人的议论并没持续多久,车队人马已开始启程,沿路上,挤着不少与秦家曾有来往或者是曾被县官所欺压的人都来相送秦家。
“秦家这一走,我们嵊县就又少了一户乐善好施的好人家。”
一个声音言罢,引出不少叹息摇头。
“风哥哥,殛哥哥,你们要回来啊!”小海棠对着远去的车马挥舞着小手,稚嫩的童声中透着无尽的留恋与不舍。
时正初秋,南方潮湿的天气时常细雨绵绵,使得路上时有泥泞,整队人马也因此亦步亦趋,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不知觉中,一行人已走了半日,已是下午两三点时分,忽而一声惊雷响起,瓢泼大雨也在同时开始落下。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该去哪避这倒霉的大雨。”秦易大骂起来。
“那有片茂林,先去那里面避避吧。”秦宗尧道,而后与秦易一同指挥着车队,将车马赶向林中。
茂林虽近在咫尺,但对于此时的车队来说,却仿佛远在天涯,路面上的泥泞,在遭受此番大雨之后更是雪上加霜,一众护卫只得放松警惕,与仆从一同推车。
雨,无情的下着,路,泥泞的更甚,不少推车的人,更是在泥泞中蹬掉了靴子,只因湿土太深,一脚踩进去后犹如陷入沼泽之中,脚踝瞬间被湿土没过,等将脚拔出来后,鞋已经深陷泥潭。
众人跌跌撞撞,亦步亦趋,费劲全身力气,终于将车全部推入茂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