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负重,男儿本色。村长的一句夸赞让心底五味杂陈的王将军稍有欣慰。
“是了,秦少爷,不知家父与叔父可安好?”王将军一时说的兴起,方才想起还未拜会秦慕风父亲与叔父。
秦慕风一时默然。对于眼前这个当年为了银两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家伙实在没有任何好感,即便他的目的是为惩恶除奸,现在也已悔过,但又如何亲近的了?何况自己也对家人的行踪全然不知。
“秦公子在六年前被海流卷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的身世,恐怕今天在你的刺激下才有所缓和。”村长道。
“这……唉!造孽!”王将军沉吟,忽而从怀内掏出一个白绢包裹的物件,“秦少爷,得蒙今日再次相见,此物终于可以完璧归赵了。”
“嗯?”秦慕风接过,白绢手感柔滑,色泽纯白,乃上等的湖丝织成,其中似是裹着一本书籍。
“当日你举家仓皇而退,眼巴巴的看着此物从你身上遗落。”王将军道,“六年来我一直悉心珍藏,并未打开。”
“嗯。”秦慕风并未过多理会,只是凝视着白绢,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它的记忆。
轻轻揭开丝绢,一首小诗跃然于上:
负手叹,东篱散,冷月且歌动青衫。
风无恋,雨依绵,古越凝烟幽云淡。
七杀现,促急弦,只身纵横乘鞍鞯。
昆仑巅,锋难掩,剑试天下扫世奸。
字迹娟秀,而丝绢内包裹的,却是一部名为《游龙枪法》的武学秘籍。
“前辈,秦少爷,我已出来良久,为免被那些鹰犬发觉,这便告辞了。另外,村里赋税的问题毋要担忧。”王将军见秦慕风手中的武学秘籍,自觉也不便多待,一拱手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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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村长接过秦慕风递来的秘籍翻阅了一番,嘴角上扬道:“秦公子,不知这秘籍你是从何而来?”
“当年两位大哥临死前托付于我的。”秦慕风想起将秘籍托付于他的两位张姓兄弟似是心底有愧,当年,县官觊觎秦家家业,而天道门亦对秦家家传武学势在必得,是以蛇鼠一窝,以擒获秦慕风等秦家少年为诱饵,逼迫秦家众人就范,而张姓兄弟却因江湖义气无故受到牵连。
烛光,还在欢快的跃动,秦慕风将能想起的遭遇有选择性的告诉村长,讲到张姓兄弟时,手上更是不断的摩挲着那本秘籍。
“一切皆有命数,这两位侠士极重情义,难能可贵,但命中终有这一劫,而秦少爷你,无论是遇见这两位还是家族变故抑或是失忆流落于此,这些也是你人生中早已注定要经历的事。”村长道。
“嗯?”秦慕风似是不解,细细品味却又感觉有所玄机。“顺其自然就好。”村长呵呵笑道。
“村长,你……”秦慕风似是想起了什么。
“呵呵,你真是秦知白的后人?那么说,武林神话是却有其人啊!”村长道,“嗯,我退隐之前,是华鹤门的挂名长老,可以算是你秦家数百年前的对头。”
“……”
村长整理了一番思绪,道:“秦知白,百年前单枪匹马独上会稽山剿灭群匪流寇,一战成名。声名直逼如天道门之类的武林大派,当年的天道门门主因名声岌岌可危,当即联系另外两大门派门主,在名誉的诱惑下,三人一拍即合,于是三大门派暗地里推波助澜,谣言四起,谓秦知白以下毒的手段换的一身功成名就。”
“既然以武林门派自居,为何不自己组建力量剿匪,却在事后诽谤中伤?”听闻先祖无端被辱,秦慕风气愤不已。
“武林中血雨纷争,凡是武林门派均相互制约,一旦出动人马,后方自然守备空虚,谁都不愿做鹬蚌,尽想做渔翁,是以使得这群流寇肆虐多年,而武林中门派都听之任之,及至秦知白剿匪后名声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