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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如玉 第四十七回 丧家之犬

徐凌远本不过纨绔子弟,虽作威作福,不至于今日之势,但被虹月教教主纳为闭门弟子之后,凭着他的造化与努力,三年内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摇身一变成为一流高手,横行无忌,。

“看来还有几个硬骨头,好样的!”徐凌远看着眼前为数不多的行人,翘起大拇指,“不过,骨头那么硬,想必做好吃亏的准备了,过会要是讨饶我可是听不到的——把这些贱骨头一块块拆下来喂狗!”

“哼!”秦慕风正要发作,却被蒋玄拉住,示意他别做声,那两名汉子却已欺近身前,前后两相配合天衣无缝,两只铁爪带起尖锐的嘘声直取蒋玄膝盖,“这是卸骨术,手法非中原正统,二人修为也不过如此,但指力、臂力强劲,相互间又取长补短,威力也不容小觑。”蒋玄附在秦慕风耳边道,话刚说完,两人铁爪已距离蒋玄膝盖不足三分。

“噗!”的一声,两条汉子一同被抛出,而蒋秦二人身边却多出一人,“羞辱秦家,先问问我的拳头!”那人大吼一声,一只砂钵大的拳头发出“格格”声,忽然“碰”的踏地跃出直攻徐凌远,“自不量力!”徐凌远鞭拳横甩,格开飞来的直拳,抬脚便抽向汉子胸口,汉子凌空自旋,徐凌远身形一跃,再补一脚正中汉子腰间,汉子横飞出去,高下立判。

“就凭你这缺脚狗,还替秦家出头,呵呵,老子今天就是对秦家不爽!”徐凌远斥道,一脚踩在那汉子胸口,“今天就算秦家人在这,我一样让他死在这!”秦慕风直直盯着那汉子,只觉那汉子有些面善,尤其是那一只空荡荡的臂管和心口的刀痕。“来,给这三脚的狗奴才松松骨头!”徐凌远兀自下令,那二人摩拳擦掌,阴笑着闻讯而来。

“阿铁哥?”秦慕风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那独臂汉子是你旧人?”蒋玄问道,“不错,此前在我家做工,自小对我很照顾……那一条手臂,也是因我而失。”秦慕风道,言下相助之意了然,只是碍于蒋玄先前阻拦。“对仗义之人,我等江湖儿女本就有相助之义,不过相信我,先等等!”蒋玄道。

“三脚狗奴才,让你偷袭!”二人对着阿铁一顿拳打脚踢,阿铁苦于被徐凌远所制,生生承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徐凌远甫一抬脚转身,阿铁当即跃起,片刻间你来我往战成一团,“先卸这狗奴下颚!”徐凌远已在茶楼翘着二郎腿,往嘴里送进花生米,令道,“然后把肩膀卸了,再卸肘,后卸腕!”

“蒋叔,这……”秦慕风心下着急,卸肩之后,手臂已无法活动,卸肘卸腕根本毫无必要,可疼痛依可感受,实为恶毒之折磨。“修心,”蒋玄以秦朗清的教诲劝道,“这小兄弟还挺得住,他根骨不错,衷心可鉴,虽年纪有些稍长,却也是颗好苗子,只不过缺些经验,先让他应付着——实战是最好的老师。”

听蒋玄这么一说,秦慕风心下稍定,对蒋玄话中之意也了然起来。“妈的,还玩,这茶都凉了!”徐凌远不耐,呵斥道。

“是!”二人闻言,攻势再密,阿铁渐渐落于下风,举手格挡间稍不留神,已被一人循着空档,“格勒”一声卸下脚腕,“妈的,叫你先卸下巴!”徐凌远怒斥,阿铁一下站立不定,摔倒在地,二人碍于徐凌远权势,噤若寒蝉,当即欲下毒手。

“蒋叔!”——“啪”忽然一记醒木声响起,“且说道:烂柯真诀妙通神,一局曾经几度春。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厚重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旋即胡琴声起,一阵微风带起落叶直扑向二人面门,二人挥爪便破,而阿铁竟被卷起的落叶托起送出战圈之外。

“谁敢坏我好事!”徐凌远一拍桌子,桌子四分五裂,而胡琴悠远婉转之声急转到悲怆音弦,只是一拨,破碎的桌子化为齑粉,“好,好,好!”徐凌远盛气怒极,双手飞速连结数个手印,嘴中念念有词:“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

颂完歌诀,徐凌远身上烁起鎏光,汇至臂间,手臂膨肿强壮,望向茶馆,“装神弄鬼,死不足惜!”金光掌印猛的拍出,胡琴乐声音调悠扬急转,卷起落叶汇成一堵气墙,“嘭!”振聋发聩的爆裂,刮起一场淅淅沥沥的叶雨。

“打起竹板那个精神爽,列位客官请听个端详。人都道,秦家传艺天下绝,江湖道上美名扬,偏偏那徐家郎来不买账,自命风流武艺强,气势简直太张狂,扬言要找秦家小儿来较量,”一顿快板噼啪响起,说书人自顾着打着节奏说着词,片刻已将众人视线吸引过去,“说亏了,借着鬼神巫术来逞强,只怕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便是鬼神,对上了秦家小儿也难抗啊,也难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