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赌场里摇骰盅练出来的手感而已。”裘暮新略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他不是一个烂赌之人,却是一个好胜之人,他处处都赢,唯独赌场里是十赌九输,当得知赌场内的胜负都是靠着暗地里的较量时,在手上可谓是下足了狠功夫。
这个回答却是让秦慕风大为惊奇:赌场,向来是不求上进者忘乎所以的港湾,但这个收获,实在是闻所未闻,甚至将他逼得不得不使出一张张底牌。
“这个结果,相信足够给你们裘家交代了吧?”张南星见二人一时谦让起来,笑呵呵的走来。
“嗯,是我自大了,”裘暮新叹道,“一直以来都是……”嘴上话虽如此说,但心底那团灼热已经燃起,要再压下去,恐怕只是一个“难”字。
“如果裘阿叔会些武艺,修习了内功,今天我恐怕讨不了好。”秦慕风道。
“内功?”裘暮新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乡下人家不懂这些玄乎的东西,你也不要炫耀见识了,”张南星突然道,“每个人有自己的路可以走,适合你的不一定适合他。”
“老人说的是。”秦慕风见张南星使眼色,自也不再谈,只是裘暮新却如孩童遇见了新奇玩意一般,一个劲的追问纠缠不休,甚至开始溜须拍马起来,看得旁人也是纷纷掩笑。
“你怎么那么烦!做人踏实一点,头先老三老四,现在反过来拍马屁!”张南星不耐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就按照你现在的方式过日子,别的事跟你没关系!”
“这个……南星世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裘暮新仍不放弃,却被张南星一个厉斥打断:“够了!你要做的事情现在做到了,好滚回去了!”一时间,张南星气势迸发出来,身周地上的落叶“哗”的被荡开几分,显是真的动了怒。
“哇!”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就算是张氏的族人又何曾见过平时永远笑呵呵的张南星有这般气势?“咳咳咳……”然而,就在众人惊异之时,张南星却剧烈咳嗽起来,“你看到了!内力练错路子,后患无穷!”
“世叔,你……是我不好,你歇口气,我这就走。”裘暮新再没二话,正要离去,却又一拍脑门,转回来,对秦慕风行了一礼,“小兄弟,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他是我们张家人。”秦慕风正待回答,张南星却突然插口道。
“噢哟!世叔刚才怎么不早点说!”裘暮新嗔怪起来。
“之前不确定,但这个人你也应该认识。”张南星取出那块扁石,示予裘暮新。
“南月世伯!”裘暮新双目圆瞪。
“你告诉他,你叫什么。”张南星转向秦慕风,一阵挤眉弄眼。
“额……张一枫。”事发突然,秦慕风差一点答不上来,恰好想到之前的化名。
“噢哟!得罪,得罪!”裘暮新连声惊叹,“以后多多关照了!”话音刚落,带着族人离去,不时给那被搀着的闹事青年瞟去狠色。
“慢!”张南星却叫道,裘暮新茫然转头,“你那赌术,要继续练,不停练,以后有没有出息,靠这个本事了。”裘暮新大喜,自也带人离去。
一事已了,秦慕风凑近张南星:“老人家,其实我……”
“我晓得,你是秦家的子孙,刚才看到你手上的冰块了,不过你反应倒也快,”张南星笑着,“我这样说,除了给他听,别忘了还有在场的族人,鹿门学院的名额可只有一个,今天开始,包括以后在鹿门书院,你都要用这个名字,我能帮大哥的也就这件事了。”
先前为隐藏秦家后人身份而顶着这个胡诌的名字数月之久,没想到今天开始却又要用上,所谓世事倒果为因,却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