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蠡的目光瞬间空洞了，直挺挺的坐在竹椅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
他的意识陷入了另外一片世界当中，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莫老和眼前的中年人才开始谈话。
“你这次为何进山？”妖王问。
“你说呢。”莫老没有明说，但双方就是那么默契，对方一下子就知道了。
“这个小娃娃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让你这么操心？”
妖王能感受到莫老此时的状态，是强撑着的。
从莫老带着平蠡一进山开始，妖王就一直在观察，将他所有的行踪都掌握在手中。
“两种身份，你会很吃惊的。”莫老抿了一口茶，然后闭上眼细细的品味了一会。
“是吗。”
妖王一弹指，自指尖飞出一道光芒没入平蠡的手中，片刻后，他收回了那道光。
又沉默了许久，妖王似乎在思索什么。
“所以，你此行的目的是来取东西的？”
“不错。”
“那可真有意思，你跟这个小娃娃做了这么多戏，为何不直接来取？”妖王饶有兴趣的问，用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扣响茶杯。
“总该让他知道自己身体的限制，然后也要让他明白这世上的东西都不是可以白白获得的，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历练。”
“你倒是想的周到，对这个徒弟肯这么下心血。”妖王一笑。
“他日后会很不凡，你我都会有机会看到那一天的。”莫老说道，看了一眼旁边还处于浑噩之中的平蠡。
“那若是我今天要断了他的前路呢？”妖王换了一种语气说话，让竹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既然肯让我带他过来，心中肯定已有打算，我相信你不会违背曾经的誓约。”莫老很从容的说道。
妖王沉吟了一阵，即便看不清他的面孔也能感受到那张脸庞上的复杂。
“说的对，我不会违背曾经的誓约。但是你得想明白了，这次机会你要是用了，你我从此因果尽断，此后你若想在神明山内平安无事，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妖王提醒道，语气低沉而又郑重。
“我早就想明白了，就这样吧，我不会改变心意了。”莫老从怀中摸出来一块黑玉，从桌子上推给对面的妖王。
“可以，从此你我因果尽无，再相见时，即是敌人。”妖王手指一点，那块黑玉化为飞灰，彻底消散了。
而后，妖王拿出来一个黑匣子，如果平蠡睁开眼的话，会发现这个黑匣子和之前他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最后的一块仙人胆了，希望它能够让这个小娃娃真的达到你说的地步。”妖王很干脆，送出去便放手了。
“多谢。”
莫老也不客气，将黑匣子收入囊中。
“最后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莫老开口。
“怎么，你我现在可是敌人，你想从我口中得知什么？”
话虽这样说，妖王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是给莫老倒满了一杯茶。
“王族铁卫之前偷的那个东西，是你故意放给他们的吗？”
“那里面的东西可是个好东西，就让那些小杂鱼拿回去有什么不好，反正你们所谓的王族想要。”妖王无所谓道。
“我想知道那东西可以做什么？”莫老知道自己打乱了妖王的布局，不过这并无关系，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无可奉告。”妖王声音渐冷。
他一招手，平蠡立刻苏醒了过来。
“嗯？发生了什么？”平蠡一脸懵逼，不知道失去意识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带上这小娃娃走吧，再多待一会的话，我可说不准我会不会关门放狗。”妖王说道，虽是笑话，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