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强还是头一次见到大伯露出这种忌惮的眼神,他金盆洗手回来之后,虽然没祸害乡里吧,但却依旧跟谁都很横,什么都看心情十分放飞自我,今天真的被吓到了似乎。
“额大伯,风雷堂都十来年没动静了,那俩人会不会是假冒的?”陈永强继续发散思维,他有点接受不了,林树怎么跟牛叉哄哄的风雷堂扯上关系的?
“不可能!”陈瘸子皱着眉头断然道:“人家盘道中规中矩,一看就是老江湖,而且那个手持白扇的人虽然没工夫,但气度却非同寻常,他旁边那个双臂很长的汉子也多半是个高手,我说的高手,是一个能打我两个的那种!”
陈永强听的直咧嘴,有点难以接受,瘸爷却接着道:“况且谁敢冒充风雷堂?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跟风雷堂有直接间接的关系,受过他们恩惠的不计其数,冒充风雷堂那简直就是找死,那是圣地你明白吗?很多人都能为之拼命的存在,当然,我指的是老江湖。”
“好吧,那可能真的是风雷堂的高人们了……可惜了,早知道当时应该认识一下啊,大伯你走的太急了!”陈永强有些后悔,跟着又道:“对了大伯,就算对方是风雷堂你为啥转身就走啊,你又不是什么江湖败类,人家不会把你怎么着吧?”
“永强,我以前误会你了……你是真的蠢啊!”陈瘸子又想揍人了,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没看到那俩风雷堂的人给那个林树行礼?咱们是去干嘛的?咱们是去
找林树报仇的?你说当时不走会发生什么?再挨一顿揍都是轻的我告诉你!”
陈永强吓一跳,慌乱道:“大伯大伯,林树那臭小子该不会是风雷堂的人吧?你不是说那个拿白扇的不简单嘛,难道他地位比白扇还高?”
瘸爷想了想,还真特么有这个可能,随即脸更黑了,感觉人生好艰难啊,本来自己都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享清福了,怎么还碰上这么个情况,得罪谁不行,得罪风雷堂?干脆现在挖个坑跳进去算了!
“所以我说你踢到铁板了,昨天让你好好谈生意你不听,非要报仇报仇,差点被人废掉双手不说,现在还得罪风雷堂,完犊子的,老子就这一条好腿了还跟着你踢铁板,这次搞不好也全废……”
“大伯你别吓我啊,风雷堂不是很正义的嘛,不至于的吧?”陈永强惊的坐不住了,吊着双臂可怜巴拉的道。
“呵呵,人家是正义,可咱们正义吗?昨天那个林树是去好好谈生意的,还好心帮我瞧病,结果呢?你讲义气可以,可赵光明又不是个好东西,我早说过你少跟他拉扯,林树说不定就是为了为民除害才把他弄进去的,你倒好,要报仇……我昏了头竟然还想着打上门替你报仇去!作孽啊!”
陈永强快被吓死了,苦着脸道;“那现在怎么办啊大伯,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我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谁给你养老对不对?”
“唉!求和吧!”陈瘸子长叹口气道:“他们很讲究的,咱们只要拿出诚意来,应该不至于怎么着的,再说我都退出江湖了,你也没像赵光明那么作死,应该不至于的。”
……
林树还盼着他们爷俩回转来报仇呢,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个影子,好半晌之后刚子却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瘸爷想请喝茶。
“什么个情况?他们刚才来了一趟啥都没说就走了,这怎么突然要请喝茶了?”林树有点茫然,搞不懂这是个什么路数,这是真被吓到了?
“我也不知道啊林哥,还奇怪呢,瘸爷一贯的暴脾气,刚才打电话竟然很客气,说让我问问你有空不,没空的话他们能不能到你家讨杯茶喝。”刚子也满头雾水的道:“对了林哥,我听这个意思,有点像是和解茶。”
林树顿时乐了,和解茶?老头刚才还气鼓鼓的要来上门报仇呢,转眼就以前辈的姿态邀请喝和解茶?瘸爷您的立场呢?!
而且也真够贼的,先是问有没有空去喝茶,然后再说能不能到家来喝茶,这明显就是试探嘛,林树现在可以确定了,他们爷俩被白扇先生给吓到了;
瘸爷身为一个老江湖老黑,对风雷堂竟然如此忌惮,林树觉得自己大概还是低估了风雷堂,他们的影响力恐怕远远超出原本预料的那样。
想到这他直接道:“这爷俩应该还没走太远呢,你回个电话让他们回来吧,我沏好茶等着他们!”
去喝茶和来喝茶看似没啥差别,但林树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其中差异,其实瘸爷这是在试探他的身份,去喝茶的话说明跟风雷堂只是认识而已,不至于在他这个老江湖面前摆谱;
可直接让他们登门来和解,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林树琢磨着反正他们也弄不明白,那就拉着风雷堂的大旗忽悠忽悠嘛,反正不花钱!
随手泡好茶,林树老神在在的坐在葡萄架下躺椅中,等着那爷俩再次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