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惊疑不定,却又很茫然,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突然让这个木鬼先生态度急转直下,他眼神有些飘忽,仍旧不肯主动认账。
林树见状冷笑道:“真当我是个不通世事的医痴吗?五千万加灵物,你偏偏选择灵物作为订金,这可没有一丁点生意人该有的精明,所以白家少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摆脱那件灵物呢?”
白斌眼神开始慌乱,这时林树接着道:“不妨让我猜猜啊,我的到来是偶然,那么柳兄其实才是你最初选择的对象是吧?目的是什么,看来只能是带走灵物,这是要……摆脱关系?”
“那么那件灵物自然也不是什么你多年前捡来的了,你之所以不敢通过暗中渠道出手兑换淬气丹,也是因为这个吧?又或者,你连淬气丹都不想要,只是要找个借口把那东西转嫁给我,也许是……为了报复我?”
白斌更加慌乱,已经开始发抖,他看魔鬼似的看着林树,不明白一个医者,怎么能够凭借一个细微的疑点就推测出这么多的,这让他彻底慌了。
“还不肯说是吧?看来,我只能好好跟白家主聊聊了,说不定,这趟出诊我能多拿到些贡献点呢!”林树本就酷酷的面容带着冷笑,笑意森然。
“木鬼先生!”白斌彻底怕了,直接从凳子上话说,跪倒在林树面前,惶恐道:“先生不要啊,我并不是诚心要骗你,要并非要报复啊,先生明鉴,真不是这样!”
“那就说,你只有一次机会!”林树冷然注视着这个白斌,心头暗自叹息,果然这些大家族势力,就没点简单事,相比之下小白鸽真的是个异类,穆婉儿大概也是吧?
“我说!我全说!”白斌看向林树的目光满是忌惮骇然,战战兢兢道:“我需要淬气丹是真的, 真的不是要报复先生,至于那件灵物是……是三年前带一位门徒大人时,从……从他身上偷得!”
白斌抹把冷汗小心翼翼道:“我太羡慕大哥能成为门徒了,连小妹也早被确定早晚会是,只有我被嫌弃,只有我啊!”
“先生,您知道生在门属这样的家族中,又看着同辈一个个出色被选中,却唯独我自己被嫌弃的感受吗?我不愿意这样啊,我也想成为门徒,哪怕最终被剔除,能见识一番世界的真相也是好的啊!
我不甘心,太不甘心了!但是没人重视我,所以趁那次那些门徒刚执行了任务心情好,便带他们出去花天酒地,趁乱中偷了那件灵物……可后来酒醒就后悔了,却得知那不是什么简单的随身灵物,而是他们任务目标!”
白斌说到这些更加惶恐道:“发现灵物丢失之后,那些人直接把那个会所翻了个底朝天,真正的底朝天,我快吓死了,想交出来却又不敢,便只能偷藏起来……”
这一次,林树仔细注意他的微表情,大概确定这货说的应该是实情了,这种情绪激动之下,想连细节都作假,难度太大,绝对不是白斌能做到的。
“这件事其实一直在追查,一直在……”白斌说着就差点哭出来,懊悔不已道:“因为那件事我被家里责罚,而白鸽的入选的事也被耽搁,我当时很高兴,却又很担心,担心事情最终被查出来,更担心白鸽留下来,会影响我在家里的地位……”
林树嫌弃的看他一眼,心道真是神经病,人家去当门徒你眼红,被你害的去不了你又担心影响在家的地位,毛病吧!
白斌使劲吞口唾沫道:“后来果然我的地位每况愈下,而家里长辈更重视白鸽,我才努力表现,各种跟白鸽争抢机会,可没想到,三年过去了那事没个结果,门里竟然不查了,而因为大哥表现好,白鸽又到了最后的期限,竟然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真没想到,没想到会给我机会啊先生,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喜,可同时我更害怕,害怕灵物被人发现,所以……”
“所以你才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件灵物暗中转移走,免得未来万一被察觉,毁掉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林树挑挑眉冷声开口。
“是……”白斌满脸懊悔的泪水,跌坐在地上道:“终于有了圆梦的希望,可我却日日担惊受怕,因为他们给的越多家里越在意我了,等事情暴露,等待我的下场一定就更惨,我知道那些人的手段的,我不想死,不想生不如死啊!”
“起来吧!”沉默之后,林树开口,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这件事。
白斌应诺,小心翼翼起身,也不敢清理身上泥土,只是擦擦了脸,就垂手站在那等待林树的决定。
“我说了,我对你们这些事没兴趣……”林树沉吟之后道:“但这件事,牵扯太大,我也不想再帮你了,风险太大,毕竟我可不想得罪你们白家背后的……额,什么势力来着?”
白斌心神不平,根本没注意这个细节,听了这话下意识觉得林树是知晓,只是一时忘了而已,便赶忙道:“是百首堂,供奉樊左丞为祖师。”
“哦……百首堂,他们的名头可不小,单单你们家那个行者级别的秦大人,就不是个好惹的。”林树目光微闪,顺利探到了白家背后的异人势力,只是有些暗自奇怪,供奉樊左丞什么意思?
之前石通似乎也提到过一些异人势力有祖师的,商会那边更是拜白圭的,难不成异人势力都供奉祖师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林树也没细想,便接着道:“总之,我可不想招惹。”
“先生!”白斌挣扎一番,扑通又跪下了,目光闪动着凄然道:“现在只有先生能帮我啊,这件事暴露我就全完了,请先生帮我啊!只要先生帮我抹除这个污点,日后我坐上白家家主之位,一定暗中供先生驱使!”
“呵!”林树突然笑了,笑的很嘲讽,也似乎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