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樵山三人听了林树的话,简直快气冒烟了,心道特么诅咒谁呢?真是晦气!算了,今天人手不足暂且吃个亏,如果石通说的不实,回头再从门里请人过来就是了。
他们恨不得把弱小的林树一块绑走,可奈何偏偏忌惮他手中的刀符和院子上方涌动的刀意,寒樵山也是用刀的,自然很清楚这刀意的恐怖;
事已至此多留不过平添堵而已,三人最终恨恨离开,随即刀意收敛,大雨再次开始冲刷院子,把之前的紧张氛围一扫而空。
雨丝狂落,林树脸上的笑容也收敛,有些阴沉。
石通仍旧站在屋檐和院子的交汇处,霎时间被雨水浇成了落汤鸡似的,模样狼狈不堪。
林树望着院子里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没动弹也不开口,石通就那么静静站在旁边,同样半天没用动静。
好半天,林树才叹口气转身回屋,说道:“进来说话吧,现在弱的跟个鸡崽似的,再浇出毛病来还得麻烦我。”
“是!”石通再次用了听命的语气,吐口气来到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跟着才抬脚进屋,神态恭谨。
他并没有像林树那样在凳子上落座,反而是垂手站在门口处,仍旧不不开口,可这幅架势,却已经是在表明态度了。
春雨寒凉,可林树依然烦闷,片刻后才道:“别演戏了,把身上的雨水弄干净,地都让你弄湿了!”
“嘿!” 石通暗自松口气,双拳紧握灵气游走,虽然有些微弱,但却足以把身上的雨水化成冰晶,淅淅索索的洒落满地。
林树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歇着吧,明天再给你治疗下,然后赶紧走,以后别再来烦我了成不成?”
石通嘿笑着摇摇头,林树顿时皱眉道:“卧槽你什么意思,没玩没了?我特么只是个散修啊,就想安逸挣钱偷偷修行啊,别再给我添麻烦了行不行啊!”
“林兄弟,我不想走了。”石通突然苦笑道:“正如刚才说的,能活下来就任你驱使,我得说到做到。”
“啊呸!”林树不屑道:“别整这一套行不行,你可是石太岁,别跟我说被感动了,且不说我信不信,你自己信吗?”
“我信!”石通目光炯炯道:“我石通以前确实做了不少恶事,也算是个恶人,可那都是为了好好活着,只能自己I不择手段的活,林兄弟你是第一个为了帮我不惜代价的人,真的是第一个。”
林树撇嘴,嗤声道:“所以你感激不尽要给我当牛做马了?不至于的老石,我也没有不惜代价,如果刀符震慑不了他们,我很乐意看你跟他们走。”
石通听了这话不但没失望,反而笑的更开心了:“这就是咱们最相似的地方,起码心底都很坦然,不会纠结太多,当然,也只有这点相似而已,别的方面我是万万比不过林兄弟你的!”
“所以你不用感激,我愿意帮你,大概真的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是个大夫来着,有点古板的那种……”
“林兄弟!”石通突然道:“你应该明白,不管你为了什么帮忙,既然冒险了甚至亮底牌了,这就是对我天大的恩情,从未有过的恩情。”
林树无言以对,心道这种思维方式,果然很石通,不在乎手段过程,只要结果。
再掰扯这个已经没意义,因为石通有他自己的一套认知方式,简单粗暴甚至有点不讲理,林树很清楚他是这样的人,就像当初两人口头约定相互扶持时,就知道他是这种人。
刚才的事其实对林树有点触动,寒樵山的行事方式,以及他们为了追寻某些资源的努力,再加上刀符的震慑效果,这些让林树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手资源问题。
沉吟片刻,林树有些出神似的看着房顶,突然道:“只有感激的话,伤好之后你可以走了。”
“嘿嘿,林兄弟果然懂我,我就说嘛,从一定程度上说,咱们其实是一类人!”石通笑意更浓:“恩情带来感激,我的确愿意不惜命的去偿还,但那样的话,也只是偿还……”
他目光闪亮的道:“我这种人,到哪家山门都不被看好的,可当散修的话我也明白了,没出路的,我需要靠山和更多的机会,那样就算需要拼命也总好过我自己再折腾。”
林树似乎来了些兴致,扭头看向他道:“继续说。”
“跟随别人,我怕是会像跟随杜成时一样,看到足够心动的好处就随时可能不择手段的抢占背叛,可如果跟随你,有恩情在先,我起码做不到坑害你。”
石通认真而又坦诚的道:“更何况,我觉得林兄弟你身上有大气运,跟随你能获得我想象不到的好处和契机,那么任你驱使,岂不是最适合我的道路?”
林树没吭声,默默细数了下自身相关石通知晓的内容:异医之术,不错的修行天赋,重要的是还有诸如刀圣、屠刀门这些朋友。
他知道的其实比较有限,但这家伙厉害在于嗅觉足够敏锐,从已知的这些就猜测到了林树背后复杂交错的各种资源,或许这些还不够强大,但却意味着契机!
事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冷冰冰的,但却真正清晰起来,林树惊讶的发觉,他似乎并不排斥这样的方式,或许真像石通说的,某种程度上都是一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