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辅乃是三朝元老,内阁辅,当朝第一贤臣,一代忠良,满门忠良。这样一位心胸通达眼光通透的贤臣,此刻也不禁被皇上的歪曲事实给气到了浑身抖。他毕竟年岁以高,沉声道:“皇上是因为老臣的请恩求情折子才赦免萧家人的死罪吗?臣是老了,但臣不糊涂!皇上,您要将这妖女祸国殃民的罪名抹去,但您拿老臣当筏子,却是想多了!”
皇帝闻言脸色刷地一下沉了下来,冷声道:“怎么?韩辅这是在威胁朕?还是在和朕叫板?”
韩辅闻言忽然给皇上叩,然后挺直了脊背,竟然将头上的官帽摘下来放在地上,看着他这样做,全场所有人无不浑身一震,目光骇然。韩辅却目光如炬的道:“老臣年事已高,早已无心朝政,今日劝谏皇上也是最后一次,老臣无能,不能在为皇上分忧解难,只求皇上勿要将那脏污罪名扣在老臣头上,老臣一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一声人杰不敢当,但一代忠臣老夫却敢却之不恭!求皇上成全皇上和老臣这段君臣情意。今日老臣挂冠而去,望皇上多加保重。”
韩辅已经八十岁高龄,这大康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竟然在这样惨烈的场面中,以这般激烈热血的陈词挂冠而去,他站起身来,苍老的身体都已经佝偻的很严重,可他的身影却那么高大,威严。
看着韩辅决绝离去的背影,场中竟然有人哭出了声。还有人愤怒之下也跟着挂冠而去,紧追韩辅离开。本就是多事之秋,秋风一来,众人越感到冷彻心扉。
皇上也是动了真火,他咬牙狞笑道:“好!好的很!果然是一代傲骨忠臣良将,朕领教了!你们,还有谁想要离开的?趁着这次都给朕滚蛋,过了今天,谁在敢在朕面前唧唧歪歪,朕摘了他脑袋!”
留下的人有的隐忍,有的惧怕,在无一人吭声。
皇上下旨道:“将萧家人以及萧家人所有九族内的亲眷,全部流徙三千里,到极北塞阴,锦衣卫和军队亲自押送,不得有误有的迟疑,医官跟随,不得让一人在路上死亡,萧汉虎死亡除外。立刻执行!”
全场蓦然,谁也不敢抗衡。
秦柔桑兴奋的全身都在颤抖。她强忍着恶心和厌恶,仰头对皇上笑道:“皇上,你真好。”
皇上满身狠戾瞬间消散,他捏着秦柔桑的鼻子道:“桑儿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和朕撒娇了?朕都快忘记桑儿撒娇的样子了,你这样真好,朕真是喜欢。”
皇上此刻哪里还记得和秦柔桑的不愉快?哪里还记得那些威胁和矜持,只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都碰到秦柔桑面前来给她,恨不能立刻就昭告天下,他的桑儿回来了,他的皇后回来了!
秦柔桑为了萧家,不得不和皇上虚与委蛇,便道:“那还不是怪你,当初你要是不那样,我哪里能那样,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啊。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