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琛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可心绪杂乱,他要如何才能冷静下来?
反抗军的窝点被断已经很致命,要是金鹤楼被抓也是真实的,那此时的徐其琛已经一只脚踏到悬崖外了。
“消息怎么来的?”
“调查组行动的时候被外勤发现,但被拦在了外围。局里觉得事情不对,动用了一些资源,才得到的大概情况。”伍侠尽量把缘由讲得清楚些,深怕徐其琛做了误判。
“消息只是说抓住了反抗军领袖,调查组怎么会知道领袖是谁?”
徐其琛发现了一个盲点:“一般修炼者连反抗军的存在都不清楚,金鹤楼的身份更是绝密,接触的人有限,调查组突击据点,快速撤退,怎么可能那么快确认金鹤楼的身份?”
“会不会是提早掌握了情报?”
徐其琛摇了摇头:“如果调查组摸清了反抗军的底细,绝对兴师动众,不会只有那么小的动静。”
“你的意思是?”
“伍局长想必也得到了消息,他什么态度?”
“没什么反应。”
“那我们也选择静观其变吧。”徐其琛叹了口气。
心急归心急,徐其琛更加明白忙中出错。
先不说抓住的是不是金鹤楼,就算是,想要从调查组手中捞人,也需要从长计议。
连牧是神通境界的强者,徐其琛头再铁也无济于事。
徐其琛心里头的石头还没放下,培训院的老师就找上门来。
“你们想去救人?”
反抗军派来的老师无一不是精英,同时是金鹤楼的死忠粉,听说领袖被抓,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呆在镜湖。
“徐会长,你可以见死不救,可我们不能让领袖遭受牢狱之灾!”带头的老师悲愤地说道。
逮住了金鹤楼,调查组肯定会严刑拷打,逼问其他人的下落。他们不认为金鹤楼会出卖他们,可他们不允许精神上的领袖受到伤害。
“金大爷待我如何,想来你们有所耳闻,倘若我见死不救,愧为人。”徐其琛悲怆地说道。
老师们深以为然,心潮澎湃,只要是徐其琛一声令下,他们就敢孤身杀入调查组的驻地把金鹤楼救出来。
“可是……”徐其琛给他们留足了情感积蓄的时间,“谁能确认被抓的就是金鹤楼?”
带头的老师震惊徐其琛的转变,不满地质问道:“领袖不落难的话,为何不澄清?”
“市区已经封锁,什么消息都穿不出来,为什么偏偏反抗军领袖被抓的消息传出来了?调查组不怕反抗军的重要人物得到消息之后出逃吗?”
“还是说调查组故意把消息泄露出来,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一旦我们冲动,金鹤楼会不会主动出现,否认调查组传出来的假消息?”
“莽撞行事,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致人死地!”
徐其琛并不是危言耸听。
“这……这完全是你的猜测,你就是胆怯!”领头的老师指责道。
“我没必要欺骗你们,不管之前我和反抗军有何瓜葛,把你们抓起来送给调查组,想来他们不会为难我。”
领头的老师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确实太激动,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徐其琛点醒之后,冷静下来,发现事情透露着诡异。
“不行!外边还有不少兄弟姐妹,必须赶紧通知他们停止所有的行动,静候待命!”领头的老师惊慌失措。
调查组要是真如徐其琛猜想的那般守株待兔,肯定会有不少反抗军的死忠准备硬闯市区救人,到时候就是主动送人头。
徐其琛有些心累:“你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互助会不方便出面。”
老师们各自散去,徐其琛的担忧才浮现在脸上。
他还是慌了,根本没办法说服其他人。
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嘭!”徐其琛一掌拍在红木的桌子上,“可恶!”
伍侠一筹莫展,只能在旁边陪着。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只见黄慎穿着宽松的袍子,拾级而下。
“前辈,你去哪?”
“救人!”黄慎铿锵有力地答道。
“就不要添乱了,刚把培训院那些老师劝回去。”徐其琛头疼地说道。
“我去救朋友,怎么说是捣乱呢?”黄慎不忿地问道。
“谁告诉你被抓起来的一定是金鹤楼,你一去不就暴露了和反抗军有脱不开的关系?”
“名门世家对你和伍家的关系本就有怀疑,到时候连牧顺藤摸瓜,多年的心血就得付诸东流!”
黄慎被徐其琛说得一愣一愣,有些恼怒地坐了下来:“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等着!”
假设连牧设了个局,等着反抗军的同党自投罗网,可要是迟迟没有动静,压力就到了他身上。
给出被捕人的身份,真正了解内幕的人自然能够分辩真假。抗住压力继续装神秘,那就说明连牧只是在诈和!
等待非常煎熬,几人就在客厅里熬到了天亮,还是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
“先吃饭吧。”徐其琛让人安排了下早餐。
伍侠的眼睛有些肿胀:“没胃口。”
“吃饱了,才有力气。”徐其琛劝了一句。
黄慎闭目眼神,四周萦绕着强烈的剑意,喷薄欲出。只要能够确认金鹤楼确实在调查组手中,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救人的决心。
徐其琛担心金鹤楼的安危,也担心黄慎消磨了耐心,非要去调查组一探究竟,担惊受怕,整个人很是焦虑。
“要不我去看看情况?”伍侠注意到徐其琛的眼神,“瞬移是消耗灵力,可至少能够知道父亲的意思。”
“一直处在断绝联络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做出判断!”
“太远了。”徐其琛担忧道。
镜湖到市区的距离,超过了伍侠瞬移的距离,强行使用空间能力的话,对她的身体来说是极大的损伤。
伍侠笑了笑:“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搜索枯肠的徐其琛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