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开就给他开,还要司机做什么?”麦清雅厉声喊着,“还给他们发什么工资?直接把工资给陈仲算了,一个人两个岗位,还省下一份钱。”
麦清雅的喊叫惹来护士的恻目,“这位家属,请保持安静。”
麦清雅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江一菲看着不忍心,扶着她到椅子边,“雅姐,要不你先坐下休息会儿?”
“北安,你见到陈仲的时候他还活着对吧?”麦清雅求证似的问沈北安。
沈北安点头,“我摸他脉搏了,确实活着,大夫来的时候也确认活着。不过……”
“不过什么?”麦清雅追问。
“大夫说情况不乐观,表面的伤在路上已经处理七七八八,但陈哥却依旧昏迷不醒,大夫说有可能伤到内脏,还需要详细检查才能知道。”
内脏的伤可轻可重,很难把握,麦清雅脸色凝重。
厂内曾有一位队长,晚上在队部走路时不甚掉入队里新挖的大坑中,人当时摔成重伤,虽然后来救治及时,但也因此摘掉了脾脏,身体也垮了。
这时,楼梯口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被张姐扶上了楼。
老人头发散了,身上的衣扣也扣错了,一看就是着急出来没注意,脸型和长相与陈仲很像,白胖的包子脸,脸上带着急切地表情,边走还边掉眼泪,嘴里喊着,“我的儿啊,仲儿啊……”
老人悲切地样子让在场的人很动容,气氛陡然又悲伤起来。
麦清雅也跟着掉了泪,“阿姨,您来了。”
陈母瞪着眼睛,哭喊着,“我怎么能不来?我的儿啊,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怎么能不见最后一面啊。”
“我家陈仲呢?”陈母急切地问着。
江一菲指了指手术室,“在手术室。”
“他怎么样了?”
江一菲无奈道,“我们也不知道,大夫一直没出来,我们都在等。”
沈北安过来安慰道,“您先别着急,坐下来耐心等一会儿,大夫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大概快出来了。”
陈母是认识沈北安的,她一把抓住沈北安的手,“北安,陈仲不会有事吧?你和我说,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沈北安心里为难,面上却不显,“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大夫在救护车上已经为他做了简单救治,但不排除他头部和内脏受伤,所以我们还是耐心等待吧。”
陈母又开始抹眼泪,“我真是命苦啊,陈仲爸没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好容易盼着他成人,找对象结婚却又离了,我可怜的儿子啊,到现在都没有个后,这要是没了,谁给他捧盆挂幡啊。”
要是别人说这话,麦清雅早就急了,可陈母是陈仲的妈,是长辈,她说什么众人都得听着,还得劝解。
“阿姨,您先坐下来歇一歇,我们一起等陈仲出来,我相信有这么多人惦记,他一定会没事的。”麦清雅道。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大夫从里面走出来,麦清雅第一个冲上去,“大夫,陈仲怎么样?”
大夫眉头紧锁,叹口气,“现在看,内脏没有受伤,但头部受伤较严重,人还在昏迷,什么时候醒过来不好说。”
麦清雅如遭雷击,醒不了?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