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菲一看唐继芳的表现,焉能不知道她怎么想,“妈,我郑重声明下,你别指望我帮你养他,他不是我的责任。靠山山倒、靠人人倒,他是个男人,应该自己对自己负责。如果他自己不学着努力,总想着靠外人帮助,做一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将来如何自己承担起一个家,做一个有担当的父亲?难道你想让他和咱们胡同里的赵二似的,吊儿郎当只知吃喝玩乐?”
赵二是他们胡同东一家赵姓人家的二儿子,长的非常不错,可惜从小不学好,吃东家骗西家,是胡同里最被看不起的人,到现在三十多岁还在混日子。
这算是江一菲对唐继芳说的最狠的话,这辈子,她不想做一个名声在外的所谓“好姐姐”,她只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现在她有了爱人,将来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她要爱自己、爱家人。
唐继芳面露尴尬,“不……不能吧!你弟弟不是那样人,咱家就没那个根。”赵二什么样,唐继芳比谁都清楚。
江一菲冷哼,“要是你们再娇惯下去,我敢保证,这个根就会从江一男开始。”
“一男就是懒了点,没啥坏心眼。”唐继芳强调着。
“赵二也没啥坏心眼,你看他做过什么坏事吗?他只是不愿意下力气干活。妈,我问你,如果这个店不开了,你们俩啥也不敢,天天在家歇着,你愿意不?”
“那哪儿成?”唐继芳摆手,“在家啥也不干吃啥喝啥?我和你爸哪天不得花点钱买这买那啊,没钱能买啥啊。”
江一菲摊开双手,“这不就结了,谁愿意干活啊,谁勤快啊,可不干活就没有饭吃,江一男为什么懒?就是因为你们给他提供了经济条件,他不缺钱啊,他不需要为了钱努力啊,所以才会懒。”
“要是他在京都吃饭都成问题,你看他敢懒吗?懒就等于挨饿,饿他几顿,什么懒毛病都治过来。”
唐继芳若有所思,之前的五千块钱是不是不应该给啊?昨天江一男回来的时候张口就和她要钱,她想都没想就掏了一百,她还准备等江一男走的时候再给他些钱。
可江一菲这么一讲道理,唐继芳又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她真的太娇惯一男了。江一菲自打上大学后除了学费很少和家里要钱,不像一男,三天两头张口。
要不,就不给了?
唐继芳在这纠结,江一菲无奈地摇头,看唐继芳的表情,她知道唐继芳肯定又给江一男钱了。
她能做的也就这样了,浴池花钱买了,母亲的养老也办完了,父亲到岁数后也会办理,两位老人后半辈子的生活也算有了依靠。再想让她做什么,她真的不想做。
沈北安是在第二天下午返回的,顺便还拉回一车的年货,唐继芳笑的见牙不见眼,有女婿就是不一样,准备的多齐全,各种冻货、各种水果,甚至青菜都搬了一箱子,亏她会持家,想着大年三十再买青菜,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买了。
唐继芳喜滋滋地分着,江家已经没有亲属在本市,如果唐母在家,每年都会到江家过年,去年是因为唐家唯一的儿子回来,才没有过来。
“妈,我姥姥在哪里过年?”江一菲站在厨房门口,唐继芳正在收拾分类沈北安带过来的菜。
江一菲本想帮忙,被唐继芳拒绝,她收拾好放在哪里她清楚。
“你姥去你小姨那儿了,开春暖和了再回来。”
“我小姨回来接的?”
“前几天你小姨父到省城办事,顺便把你姥接过去了。”从省城到这里走高速不到一个小时,方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