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秦氏的声音都变了。
“十万两。”小暖低声道,“三爷早就相中了女儿赚钱的本事,所以才这么看中女儿的。”
想着十万两有多少箱银子,秦氏的心砰砰地跳,“你把银票放哪了,妥当不?”
“在玄大哥手里,娘放心就是。”小暖猜想玄其也没带着这么多银票,这十万两应该是由秦记的人直接送到明州。
秦氏拍着胸口,“你是比一般人有本事,可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啊,三爷咋就这么大胆呢。”
小暖低笑,“娘不是说三爷那样的人不缺钱吗,十万两在咱们眼里了不得,或许在三爷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呢。”
秦氏算计着一根毛十万两,一头牛有多少根毛,九头牛有多少根毛多少万两……然后,她算糊涂了,只是拉着女儿的手叮嘱道,“三爷这样的大人物咱招惹不起,你可不许打他的主意啊。”
现在不是自己要打他的主意,而是他要打自己的主意啊!不过让娘亲知道癞蛤蟆和天鹅的位置互换了,更得担心。小暖点头,岔开话题,“七师兄给了女儿一个包袱,里边定有不少平安符啥的,咱拿出来看看?”
秦氏心慌意乱地点头。
小暖从大包袱里翻出七师兄张玄清给的小包袱,打开一看里便是两个颇符合道家审美的青色小包袱……
她先把上边的小包袱打开,里边是几枚平安符和一封信。小暖把平安符交给娘亲,她取出信来读。
张玄清先表达了对她地谢意,然后告诉她如果去钱塘,可凭信去找长生观的观主,六师兄刘道清。七师兄爆料说六师兄的道观比他的大,小道士也比他的多,让师妹可以放心去蹭吃蹭喝;第二个包袱里给她们一家准备的一些盘缠,还说他比较穷,若是钱不够就去找六师兄要,如此云云……
果然很有师门风格的一封信,小暖笑着打开第二个包袱,然后……傻眼了!
十两、二十两、五十两的银票还有碎银子、金叶子……七师兄竟给她包了一包袱!
秦氏呆了半晌,喃喃道,“你七师兄人真好,怕咱们用着不方便,给的都是小额银票,娘没想到你师兄这么有钱,他的道观看起来不大啊……这些钱莫不是他替人算卦、做法事,一点点赚来的吧?”
想到这可能是师兄赚来的血汗钱,小暖也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师兄不知道她还有秦日爰这层身份,只当她是乡下生计无着的小丫头才会直接给银子。就算他说是为了感谢自己帮他借书之情,但让为了几贯钱都要挣扎一下的七师兄拿出这么多钱,在小暖看来分量也是极重的。
这个分量由她担着,娘和小草只管开心就好,小暖笑道,“娘别看师兄的道观小,可他道行深信众多,攒银子不是难事儿,女儿给他从师姑那里求来的恩典,比这包袱银子可大多了。”
秦氏喃喃道,“开道观原来这么赚钱啊……”
小暖咯咯地笑了半晌,才跟娘亲去寻回躺在最顶层的甲板上晒太阳的小草和大黄。这俩货上船后就乐疯了,完全没有小暖担心的晕船迹象,让她放心不少。
待船上的厨子送上晌午饭时,秦时又惊叹一顿船上的伙食如此之好,吃得舒舒服服后,便带着小草睡了。
房里有两张固定在木墙板上的床,秦氏和小草睡一张,小暖睡一张,大黄睡在专门的垫子上。小草和娘亲很快睡着了,小暖则呆呆望着木头雕花房顶想着三爷的事儿。
无法忽视的悸动一次次被理智强压下去,小暖安慰自己莫愁前路无知己,一山更比一山强,便转身命令自己睡觉,却见大黄趴在地板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