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先生看着小暖一脸精明的小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你这丫头是怕麻烦吧!”
不光麻烦还不赚什么钱,做来干什么。小暖笑眯眯的,“先生果然知我,过几年小草长大了,她要是想办书院,咱们再办。到那时,您这前国子监祭酒大人,又该走马上任了。”
小暖若是现在办书院,她爹陈祖谟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不过云清先生也知他们父女之间芥蒂颇深,小暖对她娘亲和妹妹有求必应,但对陈祖谟,不给他添堵已是不错了,怎么可能让他来做书院的山长。
陈祖谟其身不正,累及他的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可怜又可恨。云清先生略过他,又道,“书舍的书办老夫给你荐举一人,你看珠绿如何?”
小暖正有此意,“先生用着顺手就好,除了珠绿,我再给先生配个能跑外场的。”
两人相谈甚欢时,珠绿推门进来上茶。小暖点头致谢,随意往门外看了一眼,正好与一个年轻书生四目相对,两人相互点头致意。
待他过去后,小暖问珠绿,“那身着白衫的书生是何人?”
珠绿顺着小暖的视线看过去,手里的茶微抖,面上平静地答道,“是来书舍读书的,珠绿也不知晓其名姓。”
小暖笑道,“这人好生面熟,玄舞去‘请’他进来坐坐,吃杯茶再走。”
玄舞正要出去要请人进来,田守一急匆匆地跑了来,“小师姑,赵少爷回来了,他说登州田庄里的棉花被偷了!”
这可是大事!
小暖立刻站起身与云清先生告辞回去。不过她还是叮嘱玄舞,“派人跟着刚才那个书生,探清他的来路。”
小暖回到家见到赵书彦,见他一脸凝重和疲惫,立刻问道,“大哥,怎么回事儿?”
赵书彦声音有些嘶哑疲惫,“是登州城南十里那处棉田,被人摘走约五六亩的棉花,幸好现在棉花开得不多,损失不算大。”
现在刚进七月,棉花棵最下层的棉桃刚开,五六亩的损失的确不算大。但是,丢棉花不论多少,都是大事儿!赵书彦接着道,“你派过去的花匠梁果霄发现庄子里的棉花被摘了,但田庄的大管事不当回事儿,梁果霄派人知会愚兄,愚兄才告知了粮科官宁大人。”
登州城南那三百亩棉田乃是官田,田庄的管事是登州小吏,按说丢了棉花这种大事儿,他不该如此散漫才对。小暖暖问道,“那万达人和宁秋盛怎么说?”
“万达人得知后怒极,让宁秋盛严查棉花下落,愚兄回来时尚无头绪。”赵书彦脸上少了笑容,显出本有的严厉,“依愚兄看,此事有监守自盗之嫌。”
小暖点头,转问诸葛卿,“卿叔看呢?”
诸葛卿分析道,“登州知府万伯庸只派粮科官宁秋盛追查棉花下落,而不动用州衙的捕快差官,就说明此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多少知道些内情。如此看来,正如书彦所讲,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很大。”
今年登州共种棉花两千三百余亩,小暖的田庄里有一千亩,剩下的都在登州城附近的官田中。这些官田的棉花,按照万伯庸与诸葛卿商定的协议,种子由小暖提供,指导栽种棉花的人由小暖出,种出棉花后棉絮归小暖,棉花籽归万伯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