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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云消玉殒

阮玉阮璧岀剑先攻玉离,玉离左剑格挡阮玉,右剑上挑抵住阮璧,云天凌枪尖上挑拨开阮璧,回风横扫准备扫开阮玉,只见山风撩剑侧击,云天凌将枪回钩,此时向贤从天而降,劈向云天凌,玉离右剑拨开劈招。

这如此简单的一波进攻,却让玉离云天凌招架不住,尤其是还有一人一直在旁观察漏洞,让此两人顾忌太多。

云天凌看此时不好对敌,脚踏半步,斜枪当立,只见凌天神枪周边气若游丝环绕枪身,两道寒气直接击向阮玉阮璧

“这是云家枪法的秘术,枪魂,爆气,师弟小心,”阮玉一剑挑开寒气,“此时他防御极弱,合力杀他!”

五人便调转目标直指云天凌,随着气息攀升数道,云天凌和玉离招架这五人虽然较之前好些,但仍然十分吃力。

交锋了数合之后,子云五人的气息依然平稳,而云天凌此时状态已然起伏不定,身上也着了数道剑伤,倒是玉离反而没有损失。

看到此情此景,玉离顾不得那些,利用传音高喊道,

“三十六离客归位!死侍掩护,必须赶到正面,三十六贯天玄地杀阵准备!”

玉离侧身看着此时伤痕的云天凌,便回过头指着阮玉怒吼道,“阮玉,你不要逼我强行发动此阵!

你师傅就算没告诉过你师弟,难道还没告诉你此阵来由吗?!”

玉离这一席话,子云五人纷纷停下了进攻,虽然此时两军已然杀红了眼,但阮玉依然高呼,“秦军停止进攻。”

云天凌也随后高喊,“楚军停止进攻。”

趁着子云这五人陷入了思考,云天凌赶紧调整气息,此时的他已然是强弩之末,强开枪魂和爆气的副作用已经在他这具满是伤痕的身体上火上浇油了,而他只能硬撑着,因为他还不能倒!

而此时的阮玉听到玉离这番话突然想起了他师傅在他还是少年时讲的故事。

“玉儿,你可知我剑阁为何能与柴桑阁并称天下第一阁?

若追溯从前,柴桑阁还不够格,要不是出了那个怪物,我们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百年前,剑阁与逍遥阁乃天下最强的两股势力,剑阁彼时至尊强者乃当世剑神、剑圣,此二人的绝学万剑归宗,百步飞剑,至今仍是我们剑阁的至高武学。

而那时的逍遥阁却比我们还更为恐怖,其逍遥祖师,传闻已入半仙,星象占卜,世间万象,无所不知,其实力也是高深莫测。

彼时的逍遥阁分为主阁和副阁,主阁乃是逍遥门人练武的主要传承地,虽中道衰败,但历经沧海桑田之后便是如今的柴桑阁,在那柴桑先生手下再次发扬光大,而副阁原名星阁,初代皆为星象占卜阵法大能,而其传承便是在那荆州寥寥几人身上,我剑阁剑圣剑神曾去星阁拜访,问道这世间阵法如何?

当时逍遥阁主与他们介绍这三十六贯天玄地杀阵的威力,而剑圣、剑神回来之后,从来不提及此事,只在阁主本纪的记载上写道,三十六贯天玄地杀阵,天下第一阵,玉石俱焚之法,世间无解!”

阮玉的思绪回到了战场上,不禁质疑着这穿越百年的阵法是否还有此等威力的同时,也担心着玉离会以此相逼,心想至此,阮玉额角不由得冒出了一丝冷汗,但还是打起精神。

“武威夫人,此阵已穿越百年,且不说其是否完整,就算留存下来,你这三十六离客布此阵又有几番威力,休想骗我!”

阮玉正欲出手,只道是玉离气定神闲的说道,

“阮玉,你想死嘛,我们九死一生无所惧,那你呢,你想死嘛?你敢死嘛!”

这一席话突然震住了阮玉,阮玉还未反应过来,玉离便继续说道,

“三十六贯天玄地杀阵,以三十六位普通高手为引,引天地之气贯入阵法双眼,常规阵法只有一个阵眼,而此阵,则有天眼地眼,阵眼须得绝世高手坐镇,此阵发动,聚气于两眼之内,阵眼之人聚气后可谓是人间杀器,需杀光所见之人方才爆体而亡!”

阮玉气势突然弱了半分,

“纵然此阵天下无双,但你们知道,现在的你们没有选择!”

“阮玉,你说错了,我这里有一个选择的承诺,不知道你是否想听听?”

在旁边调息了许久的云天凌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

“愿闻其详。”

“阮玉,你为了杀我,算计了这么多招,现在我在你面前你却因此顾忌,而我给你的承诺便是,我于此自刎,那阵法也不能实施。

但你必须用你的灵魂保证,不滥杀一人,玉离、诸将、还有这些离客、还有这仅存的将士,我以我云天凌的名义担保,他们若是活下去,以后诸位皆不再与你秦国为敌,不知这样可好?”

云天凌继续补充道,

“死,要么都死要么我死!”

云天凌话音未落,玉离便赶紧说道,“不,是我们夫妇一起死,换众人之命,我们死了,其他人也无关紧要,若你苦苦相逼,休怪我们玉石俱焚!”

云天凌看着玉离,双眼密布着不少血丝,

“离儿,他阮玉要的命不过我一条而已,你又何必如此?”

玉离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云天凌,“你若死了,我岂能独活?”

“那恒儿该如何?”

“我若死了,师兄必全力抚养恒儿。”

“离儿,对不起。”

云天凌沉默了,冲向了玉离,紧紧地抱住了她,在这样战火纷飞的修罗场上,竟没有人阻止这一幕。

阮玉和其余四人本可以在这个机会中突袭他们二人,但他们不愿意做这有违天道的阴招,他们在等着天凌夫妇,而云天凌也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刚刚消散的刀光剑影仿佛在那残垣断壁上继续,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喧闹片刻却陷入死寂的江州城外。

而在这肃杀的战场下却是安静的等待,安静地宛如乌鸦略过枝丫却没有一丝哀鸣,天空慢慢地飘落了点滴的雨水,仿佛拍打着这满是血染的江州大地上,就像是为云天凌夫妻谱写的哀乐一般,可这英雄魂却该飘往何处,却道是无人知晓

“云天凌,我答应你的承诺。”

……

后人有诗赞云天凌,

曰:

凌天一出荡九州,

秦野狼顾斩琼楼。

剑指江州黄沙起,

魂梦南归尽离愁。

后人有诗赞武威夫人,

曰:

荆州有女世无双,

且作贤妻待闺廊。

百解凶卦伴君念,

佳期梦断是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