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车夫的马,谁的马不是马,北蜀骠骑马也放不完,空着还不如从中赚些散钱。
粮仓的门正对着院门,院门这时让人咯吱推开,院门也是老旧声响很大,门一推阿乐听见声响,陆开也是抬眼往院门看去,只见华明通走得进来。
一见华明通陆开脸色大变,心中万分诧异道“他怎么来了?”
陆开和华明通没有正式说过话,但他这节使常在北安逛来逛去,城防司里的肯定会认得他,华明通入内看见阿乐在仓内,华明通问“在外不见人还以为到哪里去了!不好好看门马如果让人牵走可不饶你”
见得华明通越走越近,陆开往最里面退去装着忙活样子,往马槽放马食。
阿乐见华明通来也不显得意外,赔笑道“放心,丢不了我都在呢”
陆开躲在靠里面,仓里光线不是很足,华明通一眼看去看得也不是很真切,华明通道“快快快,牵马出来出城还有要事”
阿乐回头看一眼陆开“呃。”阿乐是想叫陆开名字,可想起没问过对方姓名,阿乐只能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华爷马前来,就是你手边那个”
陆开暗自叫苦,想着往里退可以不和华明通打个照面,可这该死的运气怎么偏偏就站在华明通马旁,阿乐声音已出,陆开如不牵马肯定是会让人奇怪。
陆开开得马栏将马牵到华明通面前,华明通接过马绳看一眼陆开“这是谁,阿财呢?”
阿乐道“阿财今天有事,他是来替活的”
见得陆开满脸麻子,华明通也是起一身鸡皮疙瘩,华明通牵马走得几步,突然止步猛然回身,目光直咧咧看向陆开道“我认得你,你是!”
没了,没了是指“你是”后面华明通没有什么话在说,初听你是二字陆开心都快要跳得出来,真怕华明通当场把他认出来,你是后面拉长音,音拉长这就代表现在还想不起陆开。
华明通目光眈眈直视陆开,意思似乎是想要对方来答,陆开这个对方怎么会把自己供出口来,现下怎么答复选项并不多,最好办法当然是不能承认,不承认就要面对,而且不能支支吾吾,陆开并没有支支吾吾也没有遮遮掩掩,头一抬讶然直视华明通道“我是。?华爷见过小的?”
“没见过吗?”华明通满腹疑问盯着陆开那双异常熟悉眼睛“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特别是你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眼睛!陆开现在才知道自己破绽是什么,的确,改扮容易,衣服可以改也可以穿得五花八样,脸上也可以点着麻子也可以做疤,但无论怎么改,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改扮。
眼睛就是区别一个人最特殊标志,华明通既然是不肯定,那么这个对陆开来说是有利的,从未想过的破绽让人看见,吃惊之余却是展笑口气相当肯定道“是吗,小的从未见过华爷”
眼熟这事本来就难以说清,虽是觉得眼熟,但要指名道姓说出眼前这个人是谁,华明通脑海中还没有特别清晰对象。
陆开如此肯定答复没有见过华明通,华明通心中也是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但没见过何来的眼熟?
在清晰和模糊之间,想了想华明通道“第一次见我?可我越看你越是眼熟”
想要立刻记起一个眼熟的人,这件事虽然不能说比登天还难,但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最好办法就是赶紧打发华明通走,只要不是让人在这里撞破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北安有很多处地方,不能在这里,只要华明通不在这里想起他,那么日后如果想起借口也很找。
思虑这样的事没有定数,此时此刻把他想起来不是什么好事,陆开急着打发人走,语气上并不显得着急,语气带着提醒也是暗示。
陆开道“不知华爷在何处见过小的,小的的确没见过华爷,华爷不是有事可不能为小的耽搁”
陆开一提华明通这才想起办正事要紧,一个眼熟记不起来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话是这么说心中有疑惑未解,脚要迈开也不是那么容易,容不容易这要华明通掂量,想一个眼熟的人重要还是办正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