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六哥有些神志不清,他工作状态是整个工地里干活最卖力的,打好大石就要用凿子打磨石块边缘,陆开干的就是这活,这算是细活六哥干不了,只得由他打挖石块。
整个工地有六名守卫站在高处巡视,远处传来锣声,监督陆开余人干活这片区域守卫扬声道“收活,收活,吃午饭了”
苦役停下劳作各自寻得阴影处躲避阳光,全都收活,六哥还在打着石块,陆开上前道“别打了,吃饭完在打”
最卖力干活的人自然饿得最快,陆开拉六哥选择一个离人群比较远地方等人拉来午饭,山壁替他们遮挡午时火辣辣骄阳,二人坐在阴影中。
慕雪行上前打两碗水过来,一碗给六哥,一碗自己喝,昨天刚来时还觉得水十分恶心,现下汗水淋漓倒是觉得水十分甘甜,一口气就将碗里水饮尽,陆开问“累不累?”
六哥笑呵呵看上去很憨直道“有饭就不累”
陆开摸着早是饿扁肚子苦笑,昨天那晚饭真不该给那少年吃,现下真是觉得饿极了,当时没吃饭是以为见着六哥套话出来,在日头出来前就可以走人,苦累的罪就不用受着,可是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如何能够套话,眼看是不能走只能留下遭罪。
六哥一坐下整个身子出汗比干活更多,就像让水淋过一样,额上汗滴顺着额头,鼻梁滑到鼻尖,就在汗滴正要从鼻尖落下之时,六哥赶紧将鼻尖汗滴擦去,这时冒出一句话“还好,汗如果滴到模具里,这牌子就要。。咦?这里是哪里?”
“模具?”陆开一听二字,赶紧喜看向六哥“你又清醒了!”
“我又清醒?”六哥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什么我又清醒,你在说什么呐?对了,我们怎么在这里?”六哥看一眼周遭环境纳罕问“这里不是石场么?”
六哥没由来清醒倒是让陆开万分惊喜,汗水滑自鼻尖,这个以前在做模具时也时常这样,熟悉感觉将六哥神志牵引正常,陆开赶紧抓住这得来不易机会,谁知道什么时候人又会变得不正常,赶紧问“告诉我,调防牌放在哪里!”
六哥眉心一沉忽而怒抓陆开面衣领将人按在山壁上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仿照调防牌,你不要命我还要命!这是想害死我吗!还好多留在心眼藏在别处,要不然舍弟也会因为调防牌受到牵连!”
衣领让人揪着感觉自然不会太舒服,陆开也不敢反抗,一反抗推搡之下六哥可能又要回到神志不清状态中,陆开任凭六哥揪着衣领“把调防牌给我,你和舍弟什么事都不会有”
六哥将陆开松开恶狠狠道“当然要给你,谁会愿意留下这要命玩意!走,现在我就给你”
六哥往出口方向没走几步,只见守卫从后面上来一脚将六哥踹倒,守卫凝眉骂道“活没干完想去哪里!”
六哥半边脸全吃土,片刻后翻身坐在地上,那双眼睛又是呆滞之色。
守卫见六哥呆呆瞪他以为是要挑衅,将腰侧鞭子解下就要打,陆开忙挡在六哥面前指着自己太阳穴道“他这里不太清醒,官爷莫要生气”
“傻子?”守卫一楞这才注意到六哥那双呆然眼珠,谁会和傻子过不去,守卫吐口吐沫道“真是什么人都往这里送”
守卫在看陆开道“看好他,在惹事连你一起打”
陆开装作惶恐样子连连点头,守卫远去陆开将六哥扶回阴影处,六哥呆愣坐着,陆开想着六哥先前说的话“舍弟?这么说他有个弟弟,他在清醒时候说的话不会有假”
有些亲兄弟感情不是很好,不知道他们这对怎么样,当大哥的现在时醒时疯,这个做弟弟的可能知道些什么,无论知不知道得打听后才能清楚,原定是天亮前会离开,现在人没回典客署,戚英肯定是觉得不对,或许会想办法来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