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迎接的是一位白面无须的男子,看不出这男子年纪,不过依稀倒可以看出这男子年轻时候定是位美男子。
曹文诏将军抱拳行了个礼道,“魏厂公有礼,曹某不过带些俘虏过来,岂能让魏厂公亲自迎接?”
原来这人居然是消失了很久的魏忠贤。
魏忠贤自打服用去痛膏上瘾后,便被崇祯丢了西郊戒药瘾去了。
这些日子都不曾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原来……居然是被崇祯派来管理西山煤矿了。
魏忠贤哈哈大笑道,“咱家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厂公了,不过是个煤矿公司的负责人罢了,平静度日,为皇帝陛下尽绵薄之力。“
曹文诏原本还挺瞧不起宦官的。
这帮人不过是一群没了蛋蛋的怂货罢了,又贪又坏,既愚且滑。
尤其是这个魏忠贤,以前号称九千岁,他仗着天启皇帝的宠爱把持朝纲,祸害忠良,堪称一代大阉。
可是如今?
曹文诏迷惑了,在他的印象中,但凡是祸国殃民的大太监,必然长相凶恶,或者就算长相不凶恶,神情也应该是阴鹫的。
如今看这位魏大阉,却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长相和善还挺儒雅俊郎的。
纵然身处西山煤矿这种污秽之地,这魏大阉却依然如此豁达淡泊,颇有高人之风。
曹文诏再次恭敬行了一个礼,魏忠贤岁数比他大很多,这个礼完全就是曹文诏对于长者的敬意。
然后他便跟着魏忠贤往矿区走去,而俘虏们则有专门的人负责接收检查和登记。
曹文诏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多少旷工,只有一些巡逻的兵卒。
西山煤矿区乃是国家重地,早就实行了军管,故白天黑夜都有人巡逻,以防不测。
很快,魏忠贤便将曹文诏以及他的随从带到了住宿区,这片住宿区虽然很简陋,倒也清洁。
魏忠贤拿出来招待曹文诏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一些普通平凡的饭食,酒也不是好酒,就是农家喝的那种浑酒。
但是偏偏却非常对曹文诏的胃口,曹文诏不喜奢华,就喜欢这种朴素实在的饭食。
什么食不厌精,这种饮食作风在他眼里都是扯蛋,大男人就应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精雕细琢的食物也就娘们和骚文人喜欢搞,他曹文诏看了就倒胃口。
曹文诏看着桌上做法粗犷的猪肉,不由又高看了魏忠贤几分。
这些猪肉也没有切的很细,就那么一大块下锅煮熟,然后热气腾腾端了上来,旁边配着大馒头。
曹文诏暗忖:都说魏忠贤不是个好人,可是看他饮食如此简单,怎么也不像是奸佞大阉啊!
就这样,曹文诏在魏忠贤这儿用了一顿虽简单却很合他心意的饭食,自此对魏忠贤的看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
曹文诏回去后……
这魏忠贤却并没有去休息,而是亲自去了矿工住宿区,来看新到的旷工们。
如今气候虽然并不冷,但是这些新旷工却都瑟瑟发抖,缩在了一起,企图报团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