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的挪动,铁链发出“哗哗”的摩擦声,铁链划过的痕迹都还残留着水迹,这说明是刚刚从地牢水极中压出来的,可白悠悠看看那个人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这才关了几个时辰而已,就被折磨成这样了,眼神木楞,走路踉跄,身上颤抖,白悠悠冷哼一声,心道:真是没用。
想前世她被关进去那么久,还一个人单杀出来,闯出万仙阵,又屠杀了无川山,还和温言打了一架,虽然最后死了,但是!听上去就很震撼的样子,虽然丢了命,但气势恢弘好不好!
作为同是地牢水极中出来的人,白悠悠实在有些看不起这个传说中的“幕后主使”,看上去太弱了有没有?
“哎,师父,这个人真的可以控制走尸吗?我看他也不怎么样呀。”
在温言持续给白悠悠传送灵力时,白悠好奇的问出了口。
温言解释道:“这人看上去就是个文弱书生,平日里应该管用灵力,现在灵力被封,他也就成了个普通文弱男子,在地牢水极里能撑上几个时辰已经是不容易了。”
白悠悠点点头,被温言这么一提醒,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人一身灰衣,梳的发也是书生头,只是现在有些凌乱不堪,瘦瘦弱弱的,实在是和控制走尸这件事联想不到一起。
唯真长老说道:“这人名叫阿莫,很久以前只是个读书人,可是七年前他突然行踪不明,前几年才又回到家,弟子追查到他时,他刚抓了一个活人准备炼尸,证据确凿。”
阿莫?这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七年前他也就十四五岁吧,突然消失七年,那他这七年去了哪里?一个普通读书人又会炼尸,要知道炼尸的人灵力必须高强,而他只有不到七年时间吧。
就算是白悠悠前世的修为都不敢轻易尝试炼尸。
说证据确凿,白悠悠有些不赞同,因为有一个很大的疑点,走尸是怎么进的祷过山?祷过山外可是有万仙阵,邪物要想从外面进来必定会惊动众位长老,而他却做到了悄无声息。
很有可能是阿莫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阿莫被拴在木桩上,忽然抬头看向了白悠悠,白悠悠也是以错愕,这眼神里有怨恨、留恋、杀意。。。
白悠悠往温言身边蹭蹭:不是吧,这个人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阿莫有看向温言,突然抓狂:“温言!你个伪君子!你把我的白姐姐还给我!你以为你找一个和白姐姐长得像的人就可以洗清你身上的罪孽吗?不可能!你这种人就该死!你就该跪在白姐姐面前赎罪!”
阿莫吼着居然哭了:“白姐姐明明那么善良,她只是装的很冷漠,她的心比谁都炽热,她只是为父母报仇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白姐姐!形神俱灭。。。”
“温言,你好狠的心呀,白姐姐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却要亲手杀了她!你把我的白姐姐还给我,还给我!”
阿莫最后泣不成声,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此时的阿莫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别人拴着,哭噎着要找自己的家,可是他的家已经没了,白悠悠已经死了。。。
温言闻言并没有做太大的反应,只是看了眼白悠悠迷惑不解的脸庞,心中微紧。
道:“白悠悠屠杀无川山满派,罪恶滔天,必死无疑,她必须死。”
白悠悠眼中逐渐聚集了泪光,她现在知道,知道错了,就算要报仇那也杀风尘一人足矣,可满派上万弟子,都死在了她的手下,她那时怎么没有想到,就算那些弟子求情了又怎么样?不但救不了白氏夫妇,还会多一通骂名:与魔道为伍。
可是错已经铸成,白悠悠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温言的弟子,是一个全新的人,可是。。。
可是。。。
心还是会有些疼:她必须死。。。
是法不留情,还是心里真的没有她半丝半毫?
手从温言的大手中滑落,对上温言的眼神,淡笑:“徒儿不冷了,谢谢师父。”
明明说好要随温言心中的身份而活,可提及当年往事,还是会难受,好讨厌,真的好讨厌这个样子。
温言没落的把手放回衣袖中,虽然在白悠悠面前说出这段话他也不好受,但是他必须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但是,错了就要改,“晚悠”就是白悠悠的机会。
“哈哈哈,好一个必须死,那你还记不记得在望秋江的走蛟!你和白姐姐一同除蛟,你因为受了伤,灵力不支,是白姐姐一个人对战蛟龙!她为了救两岸百姓差点失去了左胳膊!那两岸的百姓又何止上万!”
“你说一句白姐姐罪恶滔天,就要抹杀她曾经做过的一切吗!温言!你负了白姐姐,你也骗了我!我恨你!我也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你顶替了白姐姐在温言身边的位置!明明白姐姐那么善良,她明明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是你们毁了白姐姐的一生!”
“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害死了白姐姐,白姐姐!你在天上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尽管阿莫身上的灵力被封,反应隐隐约约的还是感受到了一股邪气在阿莫身上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