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你是不是皮痒痒了,好好的敲什么鼓?”
“朱团练在的时候都不用这么早集合,今儿个是怎么了?大名府来人了?”
一个个走向校场,狐疑的看向站在将台上的高槛、杨志、史可郎,互相打听那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有人看到神情尴尬的侯七,远远的喊道:“七哥,可又是大杀四方?”
此时侯七手中尚握着那锭银子,他感觉这锭银子似烧红的铁块,握在手中十分烫手。
待所有军汉集合完毕,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看着下面东倒西歪、歪歪曲曲的队不成队,行不成行的队伍,衣冠不整者占了半数以上,有人袒胸露乳,有人挽起袖子,有人将头上皮盔取下扇风。不少人交头接耳,嬉笑打闹,有人则站在那里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高槛举手喊道:“停止擂鼓!”
二愣子立即停下鼓槌,返身面对将台。
高槛一遍遍扫视着台下军汉,知道他们发现不对头,自主的安静下来,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
待他们完全安静下来,高槛才说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高槛,受命前来担任白马镇都团练使,管理这座军营!自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长官!”
台下刘憨唱喏施礼,说道:“小人参见高团练。”
所有军汉见状,纷纷唱喏参拜。
“今日我是首次巡营,结果十分不理想!侯七等人在军营中聚众赌博,影响极坏!刘憨,依照军营规定,该如何处置?”
刘憨一惊,迟疑的看向侯七,说道:“这……”
高槛见他神情,知道他惧怕侯七,于是说道:“你不要怕,据实说来就是。”
刘憨悄悄抹了一把汗,说道:“凡在军营居中赌博者,没收所有赌资,责打军棍二十,领头者,责打三十,以儆效尤。”
高槛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扫向侯七。见侯七虽然有些尴尬,但并无畏惧之色,依然昂头看着自己。而他身旁的十几名参加赌博的军汉,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正视。
场中顿时沉默下来,几乎所有军汉都悄悄看向侯七。
高槛说道:“既然有军法军规,便依照处理。侯七等十六人聚众赌博,影响恶劣,按照军营规定,没收所有赌资。侯七为此次聚众赌博的发起人,责打军棍三十,其余十五人,每人责打军棍二十,即刻进行!”
高槛的这句话说完,下面一阵骚动,显然,军营赌博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常态,因此挨打却是头一遭,所以大家都深感意外。
高槛正要命令刘憨挑选十名年轻力壮的军汉准备行刑,只听得侯七大喝一声:“且慢!”
随即只见他越众而出,来到所有军汉前面。他冷傲的看了一眼高槛,将手中银锭抛出,“当”的一声砸在将台地板上,然后说道:“此事因我而起,兄弟们是受我胁迫,才不得不陪我玩玩!团练要责罚,便请责罚侯七一人!”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有人喊道:“我们是自愿参与赌钱的,怎能责打七哥一人?”
“对,七哥,这军棍不能让你替兄弟们挨了!”
高槛见他们纷纷表态,不愿意让侯七独自受罚,他将眼光移向侯七,说道:“侯七,你可知道,如果你要一人扛下,需要挨多少军棍吗?”
侯七说道:“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兄弟们,不管多少军棍,只管打来便是!”
说这话时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倒也有些气概。
高槛见他身形魁梧,显得威风凛凛,在这一众军汉中显得有些出众,心中倒也有几分喜欢,只是这人傲气过甚,若不矬矬他的锐气,以后只怕不会服从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