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树林中的两拨人马相遇,再说高槛听说押运生辰纲领头之人可能是索超,心中暗暗想道:“我本不想害你,看来是天意如此!”
其实他在心中暗暗盘算,索超后来也是被迫去了梁山,且是八骠骑之一,这样的人才留在梁中书手下,倒不如为自己所用。今日这黑吃黑的计策若是成功,便可一石二鸟了。
侯七与二愣子早早往去往黄泥岗的来路迎去。按照吴用等人商定的计划,白日鼠白胜该挑着一担酒上黄泥岗去,与吴用、晁盖等人唱一出双簧,将一干运送生辰纲的人全部麻翻了。
两人顶着炎炎烈日袒胸露乳而行,走不到一里多,果然见一人挑着一幅担桶,直奔黄泥岗而来。
侯七、二愣子迎上,见这人贼眉鼠目,与高槛所描述一般无二,心中暗自惊叹高槛的神机妙算,但这时候他们没有时间去怀疑高槛为什么会未卜先知。
这挑着担子的汉子便是白日鼠白胜,此人就是一闲汉,生性好赌,平日里偷鸡摸狗,却又十分胆小,在生辰纲事件败露后,因为受不了刑而供出了晁盖等人。因为人长得又矮又胖,留着两撇胡须,且又姓白,所以才被人称作白日鼠。
他冷不丁见前面有人拦路,吃了一吓,抬头看去,见是两名汉子,其中一人腰间还悬着钢刀,一人手中捧着一只硕大的酒葫芦在不停晃荡,一边说道:“大哥,这天真正热煞个人,葫芦里滴水也无,这口干得紧,可如何了得?”
这说话之人便是二愣子,大名孔二,一脸的憨傻,其实内心十分机灵。另一人便是侯七,侯七高大威猛,一脸凶悍之色,正瞪着一双大眼紧紧盯着白胜。
白胜看向侯七,心中不由自主一紧,只听侯七说道:“桶里装的甚么东西?”
白胜答道:“是白酒。”
侯七又问:“挑往哪里去?”
白胜答道:“往前面村子去卖。”
二愣子闻言,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眼立即放光,说道:“大哥,是白酒,不如我们买些吃了好解渴。”
白胜往后小退一步,说道:“这酒不卖。”
侯七双眼一瞪,说道:“怎生不卖?方才还说是挑往前面村子去卖,为何不能卖给我们?”
白胜心中畏惧,但自己任务艰巨,不可轻易退却,硬着头皮说道:“这担酒是有人定了的,须卖不得。”
侯七道:“我们二人只又吃不得多少,少了些许又能如何?”
二愣子自怀中摸出一吊钱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休要再为了些许小事打伤他人,兄弟身上还有些钱,好生与人商量,买些酒来吃了便是。”
白胜心中再次“咯噔”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看向侯七,果然见侯七伸手按在刀柄上,仿似随时会拔刀相向。
他心中犹豫再三,心想这两人再怎么能吃也吃不了多少,便放下肩上担子说道:“我不曾带得水瓢,却如何吃酒?”
侯七道:“我们自有葫芦,只需灌满一葫芦便是。”
白胜看向二愣子手上葫芦,最多也只能装上五斤,心中放宽,便去打开桶盖,说道:“你们快些取了酒,主顾等得急了,落下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