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外,两串红色灯笼在微风中飘荡,将酒楼门前方圆几丈映照得一片通明。
酒楼的掌柜叫刘全,虽然只有四十岁出头,但看上去与一个六旬老头没多大区别,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看上去就觉得他十分老成练达。
见到高槛等人进了酒楼,赶紧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迎上,点头哈腰说道:“高团练,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酒楼中食客满座,几乎是座无虚席。旺财扫了一眼,说道:“刘掌柜,高团练今天来了客人,可还有僻静之处?”
刘全说道:“必须有啊,高团练来了,小店蓬荜生辉,怎么能没有地方……各位随我来,请!”
他侧身恭立一旁,指着楼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高槛、史可郎、杨志等人对荷花酒楼已经十分熟悉,举步向楼上走去。
荷花酒楼的二楼并非全是阁子,靠近街道一边是散座,靠近荷花塘的一边则是几间阁子。
散座上几乎也是满座,所有的食客大多是白马镇的,只有极少数的商旅在此歇脚。这些白马镇的百姓几乎都认识高槛,军营的工程在白马镇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镇上的匠人全都参加了工程队,每家的年轻人也都有人前去参加建设。
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军营中那种特殊的拉练方式让白马镇的百姓十分好奇,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这其中当然会牵扯到军营的一号人物——高团练使。
见到高槛走上楼来,食客纷纷起身,抱拳喊着“高团练!”
高槛示意他们继续坐下吃酒吃菜,自己则在刘全的带领下直接去那间最大的阁子。
阁子中本来已经有了食客,但刘全早已经让伙计将他们喊了出来,换到散座去。知道是高团练亲自前来宴客,他们纵然有想法,也只能忍了。
阁子很快收拾干净,八人进去坐下,不用高槛吩咐,刘全便喊道:“天字一号,本店招牌菜、拿手菜都给快点上来,另外准备两坛上好的荷花陈酿送上来……”
掌柜亲自吆喝堂子,这在荷花酒楼是比较罕见的,但大家都知道是因为高团练来了,刘全才卖力讨好,也就见怪不怪了。
酒菜上来,刘全才说了一声:慢用,这才下楼而去。
荷花酒楼的荷花陈酿是这酒楼自己酿制的黄酒,香甜可口,且带着荷花清香,算得上是酒中上品。
酒一上来,鲁智深迫不及待的拍开酒封,鼻子使劲翕动几下,连声道:“好酒,呵呵、好酒,若不是小乙兄弟前来,衙内未必舍得请我们来荷花酒楼吃酒。”
燕青诧然道:“提辖如此说,是嫌衙内小气吗?”
到了这酒桌上,燕青也改口称呼高槛为衙内。
旺财、来福抱着酒坛给他们把酒倒上,鲁智深举起酒碗,迫不及待的吃下一碗,说道:“你有所不知,自从洒家到了这军营,规矩甚多,军营中没有容许不许吃酒,这几日早把洒家嘴中淡出个鸟来了。”
高槛笑道:“提辖莫要冤枉,你府上我可是差人送了十坛好酒的,是你嫌一个人在家吃酒闷得慌,非要去军营找军士吃酒,可不知军营中有军令,是不许吃酒的,哈哈……”
鲁智深“呵呵”笑道:“洒家玩笑,衙内管理军队颇有一套,岂能因为洒家一人坏了军规?”
酒过三巡,高槛想起一事,问道:“小乙兄弟,大名府中可还平静?”
燕青放下手中酒碗,笑道:“衙内是想问小玉姑娘可还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