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朱得胜、朱德旺,问道:“请问朱指挥使,你是做完俯卧撑再打,还是打完再做?”
朱德旺怒道:“史可郎,你别忘记了,我才是你的上官!”
史可郎说道:“我也说了,出了军营,你是我上官,在这里,我说了算!”
朱得胜迟疑说道:“你不会真想打吧?”
史可郎斩钉截铁说出四个字:“军法如山!”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成大步向将台走去,两名军士想要拦住,但如何拦得住他?双臂一挥,便将两人推开一旁,然后大步上了将台,说道:“好了,都闹够了吗?”
他的声音洪亮,整个校场都听得清楚。
史可郎转身看向李成,问道:“李都监,莫非你要护短?”
李成说道:“史教头,你别忘记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昨天高团练托辞回避了,今天总该要面对了吧?”
史可郎毫不畏惧,平静说道:“李都监,你身为大名府兵马都监,自然知道军规之于军队意味着什么!朱德旺自己要求参加晨练,却半途而废。回来后不仅口出狂言,还辱骂本教头,若不严惩,要军规何用?高团练就算被撤职,那也是在他交出兵权后,而现在,这里的最高官长依然是高团练!”
随即,看向台前,厉声道:“李平!”
李平立即答道:“在!”
史可郎说道:“事情出在你所辖的第二都,令你执行军法,对违反军令者责杖二十,以儆效尤!立即执行。”
李平再次大声答应,随即喊道:“请刑凳!”
两名军士立即跑了出去,很快便将刑凳抬到校场。
李成沉声道:“史教头,你滥用刑罚,难道你不怕我将你告到大名府吗?”
史可郎淡然说道:“李都监,你大概忘记了,我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并不受大名府节制!我只是高衙内的客卿,受高衙内器重,任命为白马镇驻军总教头。你要告,须得去京城殿帅府才能受理!”
李成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史可郎如此油盐不进,原来他是仗着有高太尉撑腰。
他眼中露出一丝凌厉,心中暗道:“这次恐怕你们打错算盘了!”
随即沉声说道:“本都监希望你到时不要后悔!”
史可郎不再理会他,看向台下厉声喝道:“即使要后悔,今天也要打了再说!行刑!”
四名军士上前抓住朱德旺双臂,便要往刑凳上按去,朱得胜喝道:“我看谁敢?”
所有军士齐齐振臂发出三声:吼、吼、吼!
朱得胜抬头看向李成,见他阴沉着脸,却不发一言,知道他已经放弃了争辩,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德旺挨那二十军棍了!
于是他黯然看了一眼朱德旺,说道:“兄弟,这笔账我会和他们清算的,你忍着点!”
随即,朱德旺被按在刑凳上,两名军士高高举起军棍,重重落在他的屁股上,“啪”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在校场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