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得胜眼中冒出火来,狠狠的盯着高槛,说道:“高团练,这白马镇的将士可真是胆大包天,连大名府委派前来的上官都敢打!”
高槛笑道:“朱教头别生气,都怪我,日夜兼程赶回,实在太疲倦了,急于休息便忘记了交代他们几声,以至于他们冒犯了几位上官。朱教头若要见怪,便只管责骂我就是。”
朱得胜说道:“若不是你授意,他们敢如此胆大妄为?”
高槛缓缓走近他们,说道:“朱教头这可就冤枉我了,几位是大名府前来调查我的上官,我怎敢如此授意?怪只怪那些军士,不懂变通,忘记了打狗还得看主人的古训,以至于冒犯了各位上官。”
前面一句话,朱得胜听着还舒服,可后面那句话却让他勃然变色,重重哼了一声。
高槛看向将台上的史可郎,喊道:“史教头!”
史可郎立即跑到面前,躬身答道:“小人在。”
高槛一脸严厉的说道:“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你看把朱教头给气的!”
史可郎说道:“回禀高团练,按照作训大纲,今日晨练五公里负重越野,朱德旺主动申请参加训练。在他参加前,小人已经强调,既然要参加,就得遵守军营作训条令,为众将士之表率。若半途而废、掉队,便要罚做一百俯卧撑。朱德旺中途独自返回军营,严重藐视军规,小人念其是大名府委派前来的上官,本想网开一面。可他不但不知悔改,还出言不逊,当众辱骂小人是矬子,按例,训练时不服从管教并辱骂指挥官者,责打军棍二十,以示惩戒!”
高槛听完,仿似一脸蒙圈,大有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伸指指着史可郎连连点了几下,仿似无可奈何的说道:“史教头,你可真是一根肠子,不懂得变通!你那军规是针对白马镇驻军的,朱指挥使是谁?是堂堂大名府厢军指挥使,是我们的上官,你居然也让他遵守白马镇的军规,你这不是逼着让狗和猫一样上房抓耗子吗?”
李成虽然知道高槛这是在和史可郎一起演戏,但听到后面那一句话,他感觉味道又变了,这比喻怎么就那么磕碜人呢?
史可郎“啪”的一个立正,说道:“是!小人知道错了,狗就是狗,他永远成不了猫!”
高槛点头道:“对喽,以后要懂得变通,你惹恼了上官,你倒是没什么,可是我很为难的。”
李成、朱得胜的脸色变得铁青,这哪是在教训手下,分明是拐着弯来骂他们几人。
可这几句话你想生气,还真不好挑毛病,正在心中窝火时,高槛说道:“你今天冒犯上官,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罚你当着几位上官的面做二百俯卧撑,如果不能一口气做完,这二十军棍,恐怕要打还给你了!”
史可郎应了一声,将手中大刀交给身后的一名军士,俯身趴下,便要开始做俯卧撑。
朱得胜忿忿然道:“你这也叫惩罚?纯属儿戏!”
高槛诧然道:“朱教头此话何意?”
朱得胜不屑的说道:“你这什么俯卧撑是小孩的把戏,便不要拿来表演了。”
高槛看向朱得胜,说道:“朱教头,二百俯卧撑可不是随便哪一个便能完成的。”
朱得胜说道:“若是我能做得了二百个,是不是就应该对史教头责打二十军棍?”
高槛伸伸手,示意史可郎起来,然后说道:“如果朱教头能完成二百,军棍加倍奉还!”
朱得胜说道:“好,一言为定!”
随即俯身趴下,说道:“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