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得胜只得强行忍住,退立一旁。
李成看向高槛,说道:“高衙内,我们是不是去议事厅,该办的事还得办了,早办完我好早点回大名府向恩相复命,如何?”
这次高槛出乎意料的爽快,说道:“好,李都监,请!”
一行人来到议事厅,高槛堂而皇之的来到主帅的位置上坐下,然后说道:“李都监、朱教头,你们请随便坐,不要客气!”
按规矩,李都监是他的上官,虽然他是白马镇的主帅,但上官来了,自然主帅的位置是要让给李成坐的。但高槛仿似根本不懂这个道道,直接上去就坐了。
鲁智深、杨志、索超、史可郎四人也在他左侧一排坐下,李成只得强压怒火,示意朱得胜、王守中也坐下。
然后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书札,说道:“高团练,本都监此次奉命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宣布恩相下达的任免令。”
说话时举起手上的书札轻轻摆了摆,接着说道:“这是恩相钧旨,请高团练过目。”
高槛说道:“不用看了,你直接说内容就是。”
李成打开书札,念道:“今有白马镇百姓状告白马镇驻军都团练使高槛一事,未经核实前,暂免去高槛白马镇都团练使一职,由王守中暂时代任。待查明事实,再酌情任免事宜。”
不待高槛说话,王守中春风得意的站起,附身唱喏道:“本衙内遵命。”
然后抬眼看向高槛,大有一种你现在可以滚蛋了的神情。
高槛听完,淡然说道:“第二件事呢?”
李成说道:“第二件事就是要查明你在白马镇任都团练使期间,横征暴敛,强行摊派,鱼肉乡里一事和白马镇军营违反规定,擅自扩军一事,查明事实后上报恩相。”
高槛说道:“我明白了,你们这是要拿我开刀。”
李成说道:“这是恩相钧旨!”
高槛淡然说道:“什么恩相钧旨?事实未明之前便进行任免,是何道理?”
李成沉声道:“莫非你想抗命?”
高槛说道:“我知道梁中书是受了小人蛊惑,如今事实未明便急于撤换本团练,是不是性急了些?”
李成说道:“本都监知道高团练是高太尉的儿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白马镇隶属大名府,任免地方官员自然由大名府定夺,岂能因为你是太尉府衙内而行特例?而且,你在白马镇作为,已经惊动了枢密院,童太尉亲自下令,务必彻查此事,杜绝军中不良之风,还百姓一个清平!”
高槛顿时一愣,难怪这些人有恃无恐,原来这事还捅到童贯那里去了,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童贯领枢密院事,掌管大宋天下兵马,不管是禁军、厢军,只要是大宋军队,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若用现代的官职来区分,他便相当于大宋的高官。
自己的便宜爹高俅是殿帅府的殿帅,也有权调动兵马,但严格说起来,高俅只能相当于国防部长,比童贯还是要矮上半级的。
他立即想起一件事,当初自己离开京城,其中之一是为了躲避花和尚鲁智深,第二个原因便是自己穿越前的这个高衙内口无遮拦,在樊楼公开骂童贯是“阉人”。
童贯这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而且他与高俅素有嫌隙。高衙内的一句无心之失,让他恼羞成怒,并因此联合他的死党,在徽宗面前联名参了高俅一本。并将高槛当时对李师师出言不敬的事情也一并私自告诉了徽宗,惹得这位风流皇帝也跟着大怒。
还好自己离开了京城,而且高俅与蔡京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可算是让童贯抓住机会了,他如何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