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福竟然说他做假账,岂能不引起公愤?
刘喜也厉声呵斥道:“这话也能胡说的?赶紧给徐老先生道歉!”
刘福虽然心有不甘,但看看群情激奋的百姓,只得躬身施礼说道:“徐老先生,请息怒,刚才是我口不择言,冒犯了老先生,请老先生原谅。”
徐亭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坐下,说道:“罢了!”
百姓见他不再追究,也逐渐安静下来。高槛接着说道:“第四条:关于军营训练扰民一说,我不想多做争辩。我想说明的是,军营管理条令明确规定,军营所有军士,除了巡逻队、岗哨,其他人在亥时三刻必须入寝,次日凌晨卯时三刻开始晨练。这规定,李都监应该已经亲眼见证了。晨练内容想必白马镇所有百姓都清楚,就是往军营后山拉练,并未经过任何居民区。所以说扰民一事,纯属胡说八道。”
“对,军营的训练都是避开居民区的,而且从来没见半夜训练,我们不觉得扰民,倒是觉得军队训练挺有意思的。只是可惜我年纪大了,要不我也想去和他们一起练练。”
“得了吧,郭老五,就是让你年轻二十岁,你也练不了?你没见他们都是背着土包往山上跑的……”
“这些军士天天早上训练,整得我那女儿魔怔了一般,每天天还没亮就去军营门前的大路边等着看军士们训练……”
“六婶,莫不是你家姑娘看上哪个当兵的了吧?”
“可不是,媒婆子都快将门槛踏破了,可她死活不愿意,非说要嫁就得嫁白马镇军营的……”
“我看高团练就不错,就让你家姑娘嫁给高团练……”
“你开什么玩笑,高团练哪里会看得上我家那疯丫头……”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现在校场上三百女人都不止,一说起这个话题,那可真是没完没了。
高槛清清嗓子,说道:“第五条:刘福说我军营与山贼勾结,对山贼劫掠白马镇几家商铺和郭家峪粮仓一事视而不见。这里我想问一下,在场的可有那日战死将士的亲属?”
“有……我……我相公陈霄就是那晚被那些杀千刀的山贼给杀死的……”
“我可怜的儿子……才十九岁啊……”
“我哥哥也是那晚上被山贼杀死的……”
人群中传来一阵伤心的哭声,人群缓缓让开一条路,只见三十几人一边哭着一边向将台前走来。
高槛说道:“刘福说,官兵与山贼勾结,你们答应吗?”
这些都是那晚上战死的二十七人的亲属,本来就十分伤心,听得刘福如此说法,那么自己的亲人不但白死了,还被说成是与山贼勾结,不由心生怨恨,纷纷向刘福扑去。
军士赶紧拦住,进行劝慰,高槛又说道:“当晚,官兵奋勇杀敌,毙杀山贼近二百人,尸体全部在镇西的乱葬岗火化,这件事,想必白马镇的村民也都知晓!如今你们却说官兵与山贼勾结,你们这样说,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高槛激昂的一句话,说得那十几名保正全都背后冒出冷汗,脸上现出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