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问道:“你是何人?可也是这五十七家商铺的东家?”
张开诚说道:“小老儿不是什么东家,在半年前,是荷花酒楼的掌柜。”
刘喜略显急切的说道:“张开诚,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李成说道:“刘喜,张开诚所言可否属实?”
刘喜点头道:“没错,他的确曾在荷花酒楼做过几年掌柜,但是……半年前,我发现他手脚不干净,便将他辞退了……”
张开诚怒目看向刘喜,说道:“刘喜,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之所以要辞退我,是因为我无意听到了你和朱德旺的对话!”
李成问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张开诚说道:“他们就是在酒楼中瓜分从别的商铺中收来的钱财!因为分赃不均,两人起了争执,正好被我听到……”
“你……”刘喜有点气急败坏,说道:“我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张开诚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荷花酒楼的账目都是经过我的手,账簿我誊抄了一本,可以作为证据。在朱德旺任都团练使期间,荷花酒楼没有交过一文钱。后来我与四海布庄、白马客栈的掌柜聊起这事,他们也说自从朱德旺来白马镇后,就不用交一文钱的税赋。白马客栈的东家是刘福,四海布庄的东家是柳封,他们都与朱德旺有勾结……”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账簿,让一名军士交到李成手上。
刘喜、刘福、柳封三人脸色一变,而其他十几名保正眼中露出猜疑之色,其中一人是何家村的保正叫何璧,他看着刘喜、刘福、柳封,大声说道:“好啊,以前我虽然听说过这回事,但我还不相信,想不到却是真的!”
另一人说道:“你们……也太黑了,居然连我们都算计,亏我们还那么相信你们……”
十几名里正当即吵成了一锅粥,纷纷指责刘喜、刘福等人。
朱得胜顿时傻眼,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贪污军费,那可就是掉头的大罪了。
他心中还在暗暗想着,只是贪污税赋,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以自己与王太守的关系,回去说说好话,再给王太守送点礼物,此事也就过去了。
李成也傻了眼,他奉命与朱得胜、朱德旺前来调查高槛,查来查去,却查到朱德旺的头上了。
高槛问道:“李都监,这事不简单,必须请朱指挥使出来当面对质才行。”
李成说道:“那是自然。”
高槛说道:“来人,去将朱指挥使请来。”
两名军士立即前去驿馆,不消片刻,朱德旺被两名军士用一块门板给抬了出来。
朱得胜说道:“李都监,这事不在外面职权范围之内,如果要调查处理,必须要报大名府才是。”
高槛说道:“怎么?朱教头心虚了?这事是在白马镇出的,在白马镇调查才是合情合理!只要查明事实,本团练使自然会报大名府!”
朱德旺被打了二十军棍,到现在还没上药,痛得死去活来,趴在门板上直哼哼。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抬出来,见到校场上这么多百姓,还有垂头丧气,正在被十几名里正指着鼻子责问的刘喜、刘福、柳封,他心中突然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