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的养娘也叫李妈妈,这人倒是好眼光,李师师便是她慧眼看中,自幼培养,结果培养出一代名妓。
进李宅是要费一番周折的,首先就得过李妈妈这一关。毕竟李师师是她花费心血抚养成人、培养成名,她自然要收取回报。这就犹如现代的明星包装,没有回报,谁给你包装?
收了旺财给的二十两金子,李妈妈这才回去请示李师师。
外面冰天雪地,但李师师的房中,铜炉之中烧着旺旺的炭火,温暖如春。
两人再次相见,便少了许多拘谨。高槛心中好奇,这住宅离皇城少说也有三里,徽宗当真挖通地道直接通往此处?若是自己在时,徽宗突然来了,自己是不是也要效仿周邦彦钻进床底下去听响?
自己可没有周邦彦那样的才情,听完响还能写出一首词来。
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再看李师师时,衣衫单薄许多,原本披在肩上的洁白貂皮坎肩已经不见。
“衙内何不除去外衣,这房中可比外面暖和。”
李师师款款来到面前,说话语气是询问,两只玉手则已经在给他解开外面棉衣。
除去外衣,浑身清爽,不多时,两名丫鬟送来酒菜,其中一人便是昨日所见的媚儿。两人出门时,轻轻将门帘放下,又掩上房门。
几杯酒下去,更是浑身温暖,高槛取出那一对翡翠手镯,给她戴上。
李师师并不拒绝,待戴好手镯才说道:“衙内如今何处高就?”
高槛说道:“我现在是大名府虎翼右军兵马统制,只因新春更迭,方回转京城陪父亲大人共度佳节。不想昨日无意听得姑娘天籁之音,勾起心中相思,这才斗胆求见。”
“以衙内的身世,为何会去大名府任兵马统制?何不让太尉给衙内在京城谋个前程?以衙内文采,东华门唱名也未必是难事,何必弃笔从戎?”
“姑娘可知,大宋现在外忧内患,若是几首诗文能唱得天下太平,大宋还要军队做什么?”
李师师一愣,说道:“衙内……心忧国家安宁?”
高槛说道:“那是自然,凡热血男儿都应该如我所想吧。”
李师师说道:“倒是奴家小瞧了衙内,以衙内显赫身世,完全可安享荣华富贵。想不到衙内心中竟然有如此豪情,奴家敬佩。”
高槛笑笑,说道:“能得姑娘盛赞,小生深感荣幸。”
灯光之下,娇靥如花。李师师对高槛再次心生好感,轻轻偎依而上。
高槛一觉醒来,见李师师正在摆弄几根长约一尺的银针,桌上还摆放着几只盘子,盘子中有红、蓝、紫等几种颜料。另一侧,则摆着几块洁白的布巾。
高槛一愣,正待穿衣下床,李师师偏头一笑,说道:“衙内醒了,上衣先不穿吧。”
高槛看着她纤纤玉手中轻轻捏住的银针,心中微微紧张。看着桌上的颜料、白布,他好像已经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