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笑道:“三娘虽是女儿身,却不亚于七尺男儿。高某初次结识三娘,三娘便是易钗而弁,化名虎三郎,惩治泼皮无赖,让高某敬佩得很。”
扈成说道:“这倒没错,我这妹子自幼喜欢刀枪棍棒,哪儿还有女儿家的样子?若不是有我祝彪兄弟,真担心会嫁不出去。”
高槛心中微微一动,竟然隐约感受到一丝阻滞,说道:“兄弟此言差矣,像三娘这般女中豪杰,一般人可是做梦都难以梦到的,岂会嫁不出去?”
扈三娘说道:“你们休要拿我打趣,今日是为高统制接风洗尘。我独龙岗虽然在郓州,但与蓟州毗邻。如今高统制是蓟州兵马司统制,以后我扈家庄说不定多有仰仗之处。”
扈成举起酒碗说道:“对、对、对。辽人经常滋扰蓟州,以前的兵马统制因为督战不力,被撤职查办了。这半年来,辽人越发的猖狂,就差没有攻打蓟州城了。如今高统制来了,可得好好打击一下辽人的嚣张气焰。”
高槛说道:“辽人欺我大宋百年,如今又蠢蠢欲动,必须予以迎头痛击!燕云十六州本就是大宋国土,让他们霸占了这么久,早就该归还了!只要王朝一声令下,我定与辽人死战到底,攻城掠地,光复国土,扬我大宋国威!”
扈三娘拍桌说道:“好!高统制所言,实在大快人心!若他日果真与辽国开战,三娘定追随高统制,驰骋疆场,杀敌报国。”
扈老太爷在一旁轻轻咳嗽,可惜扈成、扈三娘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几句豪言壮语,早已经热血沸腾,哪里还会在意他的暗示?
这一场酒,直喝了一个时辰,三人意犹未尽,但高槛明日一早还要行军,不敢过久逗留,便告辞而去。
兄妹二人一直送出城门,依旧由扈全送高槛他们回军营。
待得高槛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下,扈成说道:“这高统制果然算得上是真英雄,可惜……”
扈三娘微微一愣,问道:“可惜什么?”
扈成闷闷拨马回头,说道:“没什么。”
扈三娘心中纳闷,不知扈成心中所想。
原来扈成一直就不怎么喜欢祝彪,因为祝彪那人十分冷傲,甚至自以为是。扈三娘被父亲许配给祝彪,他心中一直不怎么同意,若不是为了三村联防,不能明着得罪祝家庄,只怕他会站出来坚决反对。
当初祝彪委托扈三娘前去白马镇接收战马,扈成回来后就动了雷霆之怒,差点去找祝彪理论。
但意外的是扈三娘没有将战马接收回来,而是说那匹战马被白马镇的一个什么高团练给截胡了。但听她语气,她是心甘情愿被截胡的。他心中好奇,便向扈三娘打听这个高团练是什么人。
扈三娘将自己与高槛怎么认识,然后如何成为朋友,他又如何智破清风山救出梁小玉,白马镇军营又是怎样一幅光景等等详细说给扈成听,使得扈成对这个高团练充满了好奇。
前不久,扈三娘突然说原来的高团练已经擢升为蓟州兵马司统制了,擢升的原因就是他在青州平定了三山之乱。而且高统制会带着白马镇兵马移师蓟州,这样就会经过独龙岗。
于是这一个月以来,扈三娘天天派出哨探奔行几十里打探白马镇大军是否抵达郓州的消息,今日终于将高槛等到。
与高槛一场酒喝下来,他心中便将高槛与祝彪相互比较,比较的结果就是:可惜了。
可惜扈三娘已经许配给了祝彪,若非如此,自己妹妹嫁给高统制,岂不更好?
扈三娘如何能想到她的哥哥心中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