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季同冲着高槛说道:“高统制,各位将军,你们远道而来,想必已经十分辛苦,本府在城中秋韵楼中设有酒宴,为高统制及各位将军接风洗尘。”
高槛淡然说道:“不劳知府大人费心了,今日大军需要安顿,恐无法赴宴,大人好意只能心领。本统制既然奉命驻守蓟州,来日方长,以后多有烦扰之处,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饶季同听得高槛如此说法,不敢多言,陪着笑脸说道:“高统制言之有理,那这样,改日本府再设宴为众位将军接风洗尘。”
高槛点头道:“也好,待将士们安顿妥当,本统制再登门拜访。”
随即轻轻摆手,传令官手中红旗晃动,一声:“进城!”
大军紧随先锋队往蓟州城中开进。
饶季同等人赶紧退过一旁,让出大道。
众百姓见到这远道而来的军队军容整肃,队列整齐,全军行走步调一致,几千将士无一人喧哗,足可见军纪严明,训练有素。
“这才是军队,看来朝廷终于派精兵前来了。”
“对,蓟州有希望了,辽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们看那几位将军,居然还有和尚,后面还有一名矬子……”
“你可别小看这些将军,听说他们一个个战无不胜……”
“有那么厉害吗?不会是吹的吧?”
“知道统制大人是谁吗?是殿帅府高太尉家的高衙内……”
“高衙内啊,这样的纨绔公子能领军打仗,莫不是送来呆上几个月,然后又提拔调走的吧……”
百姓之中议论纷纷,有感觉到欣慰的,也有感觉到这支军队只是徒有其表的。更有人担心,堂堂高衙内只是来“镀金”的,还想指望他打辽人,做梦。
“难怪连知府大人都对他如此谦恭,却原来是高衙内……”
“你想啊,知府大人如何敢得罪高太尉?说是调来一个兵马统制,其实是给他调来一个祖宗……”
“你找死啊,这样的话也敢说……”
好在军队行军的步伐声掩盖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否则这些话被当官的听到,还真说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端。
军营设在城北,饶季同早已经命人将军营做了整理,原有驻军已经调到城外军营驻扎。
蓟州原本共有驻军一万,其中城内驻军八千,另有两千军队驻扎在城北三十里外的骆驼峰下。
城东另有一座军营,是蓟州城守城军队,有两千人马,也属兵马司管辖,所以北大营只驻扎六千人。
看到蓟州城中军营,可与白马镇军营天差地别,一座座军帐林立,显得破旧不堪。
好在饶季同早就考虑到高槛会重新部署,索性将北大营的军队调去了东大营,所以现在的北大营其实就是一座空营。
待得所有将士安置妥当,已经是二更时分。
高槛出了军帐,看着这一片军帐心中暗暗想着:“看来以后驻扎蓟州也行,大宋最终要面对辽国、金国、蒙古的威胁。我高家军便以此为大本营,北上可抗拒他国南侵之敌,南下可直取梁山老巢。只是这蓟州看来完全不如大名府富庶,要想养几万甚至上万军队,可不能全靠朝廷补给,蓟州赋税,还得想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