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客厅,分宾主坐下。
待家中丫鬟奉上热茶,扈成问道:“自从高统制到了蓟州,蓟州军可是接连打了几次胜仗,如今辽人都已经不敢轻易进蓟州。高统制统兵有方,让我敬佩。”
高槛说道:“几次小胜而已,并不值得炫耀。辽人也并非传闻中的那般可怕,他们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一样两肩膀扛一脑袋。”
扈成说道:“辽人凶蛮,一直不将我宋人当人。虽然两国已经停战,但辽兵总会化妆成百姓越境劫掠。蓟州府多次与之交涉,但每每受尽羞辱而回。高统制这几次虽是小胜,却打出了我宋军的威风,让这些横蛮惯了的辽兵也知道了畏惧。”
扈成说得诚恳,仿似那几仗自己也亲自参与其中,隐然显现出一丝兴奋。
扈三娘说道:“哥哥,高统制远道而来,定是有事,可不是来听你闲话的。”
扈成恍然道:“对,对!高统制百忙之中前来独龙岗,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高槛尚未开口,花荣问道:“少庄主,我想请问一下,祝家庄的人都是那么骄横无礼的吗?”
扈成一愣,反问道:“花将军何出此言?”
花荣说道:“独龙岗下有一家酒店,我与高统制只因错过时辰,进去打尖时,酒店里的伙计不分青红皂白便欲对我们行凶。我亮明身份后,他们依然不肯放我们离去,还对我们动手……”
扈三娘说道:“花将军有所不知,不久前梁山贼人来犯,没有讨得便宜便撤军了。如今我独龙岗三座村庄都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所以一直小心防范。酒店伙计定是见二位眼生,以为是梁山探子,故而失礼……”
扈成说道:“妹妹无须为他们辩解。祝彪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若不是他拿住了那时迁不肯放人,何至于引来梁山贼寇?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手下,祝家庄的庄丁仗着祝家庄在独龙岗的势力,眼里几时有过他人?”
言辞之中隐含忿忿之意,显然,他对祝家庄并无多少好感。此次梁山攻打祝家庄,也的确是因为祝家庄抓住了偷鸡的时迁,这时迁偏偏也想狗仗人势,楞说自己是梁山好汉,若不放了他,定会遭到梁山报复。
原本偷吃一只鸡,事情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可时迁偏偏说出这番威胁的话来,激怒了祝彪,放出狂言:便是梁山贼人来了又能如何,祝家庄不怕威胁,他祝彪更不是吓大的。
杨雄找到李家庄主管杜兴,请李家庄老大李应出面调解。李应亲写书信,让杜兴前去讨人,祝家不仅不愿放人,祝彪恼时,还说要将李应也按着私通梁山的罪名一并解押去郓州府去问罪。并差人要拿杜兴,杜兴狼狈逃回。
李应气不过,自己好歹是李家庄老大,与祝家庄、扈家庄为了防止梁山人马前来抢粮,早就立下生死盟约。如今自己讨要一个朋友,却屡屡拒绝不说,还将他也一并骂了。这让他李老大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于是他亲自前去祝家庄质问祝彪,两人言语不合便打了起来,李应被祝彪回马冷箭射中。
这件事在三座村庄中早已经传开,明理之人都知是祝彪骄横,心胸狭隘,目中无人。仗着祝家庄势大,以为能一手遮天。
扈成对祝彪早有诟病,于自己父亲与祝朝奉将扈三娘与祝彪联姻一事,一直心怀不满。如今祝彪又如此作为,引得梁山贼寇来犯独龙岗,使得他对他更加厌憎,语气之中便也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