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如何听不出其中味道?只是扈三娘却略显尴尬,毕竟祝彪是她的未婚夫,自己哥哥嘴中却将他说得如此不堪,自己有心辩解,但细想祝彪也的确如此。
在她心中,不知何时也对这位与自己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祝彪也隐然生出一丝厌憎。或许是上次她送高槛去蓟州时,在蓟州边界见到突然前来的祝彪时,便已经有了这种想法。
她是耿直之人,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志。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便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偷偷摸摸、疑神疑鬼。那日祝彪的阴阳怪气,的确让她十分反感。
高槛见他们兄妹气氛尴尬,于是说道:“且不要去说他祝家庄。这次我们前来,是想提醒独龙岗,梁山贼人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最迟两个月内,他们定会再次进犯。所以……你们还是应该早些防备才是。”
扈成说道:“我独龙岗兵马两万,且村庄中的青壮年足有数千,区区梁山贼寇想要在独龙岗讨得便宜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若敢再来,定叫他们再吃败仗。”
高槛说道:“可不要小看梁山贼寇……”
便在此时,一名庄丁前来禀报:“少庄主,祝家庄三郎祝彪来了。”
花荣闻言“噌”的站起,说道:“来得正好,我正要与他理论!”
扈成则微微蹙眉,摆摆手道:“请进来吧。”
不多时,只见祝彪带着一名高大壮汉大步进入客厅,站在客厅门口,却不急着进去,而是双眼冷遂的将厅中四人看了一遍,这才举步进入厅中,说道:“扈家庄果真来了客人。”
扈成说道:“这位是三娘的朋友,蓟州兵马司统制高将军,这位是高将军麾下大将,小李广花荣花将军!”
扈成虚抱一拳,说道:“高统制如此闲情逸致,远离蓟州来我蛮荒村镇,以至于我的手下对二位多有误会,见谅!”
说罢,也不待有人招呼,大大咧咧的在高槛对面坐下,那名壮汉则肃然站立在他身后。
高槛见这人果真狂傲,自己身为客人,却丝毫不见客人的半点谦逊,反倒比扈成还更像主人。
扈成脸上的不快十分明显,这是在扈家庄,他好歹也是扈家庄的少庄主,祝彪前来,在自己的贵客面前显得如此无礼,他自然心中愠恼。
扈三娘也峨眉一沉,问道:“在酒店中,花将军已经表明身份,祝家庄的人却依然要对他们动刀枪,是何道理?”
祝彪接过丫鬟递过的一杯热茶,慢慢悠悠的拨弄半天浮茶,轻轻啜了一口,又斯条慢理的将茶杯放下,这才说道:“小小独龙岗,突然来了一位蓟州府的兵马统制,且只有一个随从,别说他们不信,我若不是见过,也不会信!”
高槛诧然道:“我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