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酒宴,吃得比较沉闷。放下碗筷,高槛说道:“今夜无事,我想去拜会一下李家庄庄主李应,扈成兄弟可愿陪我走一遭?”
扈成正待答应,随即心中一动,佯装头晕之状,以手扶额,说道:“实在抱歉,今日见高统制前来,未免高兴,多贪了几杯。日前有些伤风,尚未痊愈,此时头疼得紧,恐怕陪不了高统制了。便让三娘陪高统制前去,如何?”
扈三娘为了祝彪误会之事,尚在有些郁闷,闻言说道:“哥哥莫要装醉。”
扈成苦笑道:“我哪里装醉了,若得醒时,巴不得陪高统制策马一行,岂能劳动三娘?”
高槛说道:“既如此,三娘便差人领我前去,也是一样。”
扈成急道:“如何能一样?高统制金贵之躯,岂能随便派人护送?三娘武艺,比我还高明,有她护送,我才放得下心。”
扈三娘说道:“好好好,我便让你装醉,下次须看住了你,不许再多吃酒才是。”
扈成说道:“早知如此头疼,今日便不吃了……”
扈三娘命扈全备马,与高槛出了扈家,扈三娘说道:“扈全也随了前去。”
扈成送出门外,闻言立即“哎哟”一声,伸手往扈全肩上搭去,一边说道:“你们早去早回,我这头疼得紧,扈全扶我回房……”
扈三娘无奈,只得催马而行。
扈成见扈三娘独自一人往前去了,便松开扈全说道:“高统制,还不快去,可要护住三娘安危。”
高槛心中暗暗想道:“这大舅哥不错,若是这独龙岗不能呆了,让他追随我左右……”
他当然看得出来,扈成在百般成全他。虽然他很奇怪,扈全明知自己妹妹与祝彪有婚约,却为何还要这样。
但随即也想明白了,他早已经看出,扈成对祝彪没有丝毫好感,甚至有些厌恶。而且祝彪在独龙岗能算一方人物,但毕竟只是地头蛇。而他高槛,既是蓟州兵马司统制,又是堂堂高衙内,岂是他祝彪所能比拟的?
如此说来,扈成还是蛮有远见的。
两骑白马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往庄门口而去。此时只是华灯初上,街上百姓尚多,见扈三娘与高统制快马前往庄门口,不禁又多看了几眼。
城门的吊门是高高拽起的,扈三娘来到门前,只得勒住了马,仰头喊道:“开城门!”
城楼上的庄丁见是扈三娘,自然不敢怠慢,马上转动绞盘,将吊门缓缓放下。
高槛已经追上,问道:“三娘可是生气了?”
扈三娘说道:“没的生气作甚?”
两人策马出了扈家庄,一路往东而去。
去往李家庄,便得经过祝家庄。祝家庄是独龙岗最大的村庄,有一两万户,有些人零散住在庄外。且祝彪为了防范梁山贼人,在庄外广布眼线。祝家庄的人见两骑白马风驰电掣般飞驰去往李家庄的方向,早有人飞奔回庄去向祝彪禀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