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猛然站起,说道:“你……我与高统制清清白白,你岂能如此污蔑?”
祝彪说道:“好一个清清白白!他在大名府时,你三番两次前去,还主动为我去接回战马。结果呢?却将我的战马送了人情!他调任蓟州,知道他要来蓟州时,你连续一个月每日派人迎出几十里,只盼能早日与他相见!刚到独龙岗,便被你接入扈家庄,第二天又送出几十里。这次梁山贼人来犯,他又及时出现,堂堂蓟州兵马司统制,不带一名护卫,你在阵前厮杀时,他立即出手相助。只因那贼将对你轻浮,他恼羞成怒将他击杀。如果我没猜错,你被贼人抓去,他的麾下立即营救。如今不仅是我祝彪,就是一个瞎子也能看出来,你们郎情妾意,却还在我这里说什么清清白白?你当我祝彪是傻子呢?”
扈三娘气得胸口急剧起伏,问道:“我问你,我被贼人抓去,扈成请你与他一起前去相救,你为何拒绝?”
祝彪说道:“因为我得为祝家庄的安危着想!”
扈三娘说道:“好,我明白了。看来哥哥的话是对的……”
说罢转身就走,祝龙赶紧起身喊道:“三娘,留步。”
扈三娘停住脚步,尚未转身,猛然听到祝彪说道:“心已不在,留她作甚?”
她顿时心中一寒,不再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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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庄中,也灯火通明。
李应坐在椅子中,脸色阴沉。
宋江要打祝家庄,早就差人告诉了他。两家私下达成协议,李家庄两不相帮,梁山也绝不侵犯李家庄。
可今天,梁山人马不仅要打进李家庄,还对他李应百般羞辱。
独龙岗三座村庄联盟,就是因为祝彪折辱了他,他才决定退出联盟。如今又被梁山的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而且还杀了李家庄一员大将,这让他如何不恼怒?
扑天雕李应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变得谁都能在头上踩上一脚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厅中,越想越烦闷,胸中恶气难消,便对一名庄丁说道:“去将杜兴叫来,我有事问他。”
庄丁赶紧去了,片刻,杜兴来到厅中唱喏道:“小人见过主人,主人唤我,有何吩咐?”
李应双眼之中的眼神显得有些冷遂,上下看着杜兴,说道:“杜兴,自你到了我李家庄,我待你如何?”
杜兴答道:“主人待我,恩重如山。”
李应说道:“既然如此,你却为何害我?”
杜兴一惊,惶然说道:“主人何出此言?小人就算有八个胆,也不敢害主人。”
李应说道:“你说梁山贼人如何义气,宋江如何仗义,你还给他们献策,并约下协议,我不帮祝家庄,梁山也不攻我。今日他们为何却背信弃义,攻我李家庄,辱骂于我?”
杜兴说道:“今日之事的确奇怪,梁山人马本应该全去攻打祝家庄才对,为何却有一千人马来我李家庄?主人,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李应愠恼道:“什么蹊跷?分明是宋江觊觎我李家庄钱粮,想要前来抢夺!山贼始终是山贼,何来信义可言!”
杜兴见李应恼怒,不敢辩解,俯身说道:“主人息怒,待我前去梁山扎营之处,一问便知。”
李应摆手道:“休要再去,与虎谋皮,终不可取!自今日起,李家庄大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入,直到梁山退兵。我就不信,他们能将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都给灭了。”
杜兴答应一声,他的心中虽然疑惑,但李大官人既然如此下令,他只遵照能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