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州轻骑兵所用战马是南方之马,与蓟州军的战马相比,显得矮小瘦弱不少,且蓟州骁骑军经过千锤百炼,每人配备两件武器,一杆长枪,一柄弯刀,使用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这一场厮杀毫无悬念,两千盖州轻骑兵本就因两名主将一人被挑,一人败阵而影响了士气,主将尚且仓惶逃逸,何况兵士?一路追杀,不断有人倒下,只是倒下的全是盖州轻骑兵。
褚亨败阵徐宁,无心恋战,一骑当先仓惶逃逸,眼见身后追兵逐渐被自己甩开,他悄然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逃进峡谷,便有人接应,自己也就安全了。
熟料正在庆幸之时,耳边听得一声大喊,一人飞马向自己挡来。
仓惶看去,那人白马白袍,在月色下显得神骏无比。且那人身后紧紧跟着上千将士,已然断去了前往峡谷之路。
这人便是花荣,他奉命埋伏于此等候,见敌军果真败退而至,便杀将出来。
褚亨急忙勒马,往西落荒而逃,刚跑不到半里,一阵呐喊之声传来,前面月色之下,又一彪人马向自己杀来,当先一人手持长棒,冲着自己喊道:“贼将,还不下马受死!”
随即旋风般向自己冲来。
这一彪人马,正是史进所率,也是埋伏于此等候盖州败军。眼见褚亨一人惊慌逃来,史进便杀奔而至,一心擒下褚亨,立下大功。
褚亨再次一惊,但他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虽然是深夜,且月色朦胧,但此时逃命要紧,少不得只能犯险。他心中叫了一声:“苦也!”
随即提马往旁边一跃,竟向荆棘丛中跳去。
史进飞马到得面前,见眼前一片阴影,目难视物,不由懊恼的将枣木棍往地上一顿,骂道:“贼将跑得恁快,下次遇见爷爷,定一棍将你打杀!”
花荣也纵马追到,远远的见褚亨跳进荆棘丛中,微微一愣。到得史进面前,听他兀自叫骂,抬眼看去,见远处百步之外,朦胧有影子移动,他取下马鞍上的长弓,扣弦道:“休要叫他走了!”
“嗖”的一声一箭射出,远远的传来一声痛叫,便没了声息。
史进赞道:“花将军好箭法!”
当即命几名军士前去寻找受伤敌将,直找出百步开外,只见草木倒伏,树叶上沾有鲜血尚有温热之感,但不见人影。
几人回来复命,说明情况,花荣道:“终还是让这贼将走了!”
此时,围剿已经接近尾声,两千盖州轻骑兵已经全数被杀,无一人跑掉。
两部会合,史进看向峡谷口方向说道:“花将军、徐将军,贼将既然在峡谷中设有伏兵,待你我杀进去,擒了贼将,便是大功一件。”
刘唐立即附和道:“史将军言之有理,贼军一触即溃,我正嫌杀得不过瘾。他们纵然是伏兵,在我蓟州军面前,也无异于土鸡瓦狗。”
徐宁说道:“元帅之令,岂能违背?”
花荣也说道:“蓟州军之所以能百战百胜,令行禁止便是关键!各位将军若是为了贪功而冒进,不论成败,都难逃军法制裁,岂能儿戏?”
史进、刘唐顿时哑口,刚才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去杀个痛快,却忘记了如今自己可不是山匪贼寇,而是堂堂蓟州军的将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