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秦烈反应过来,林妙可却又再次开口:“不管你秦烈你是否有自保之力。我林家的婚约又岂能说废就废?你若要休婚,妙可只能依你,却定当终生不嫁,以全名节!”
秦烈面露不耐,不愿与她纠缠,径直走上了踏云车,林妙可见秦烈并不理她,正欲从后跟上,却见已登上踏云车的秦烈,不怀好意的笑望了下来:“妙可小姐要与我同车而行?秦烈倒是不介意,只问小姐你可方便?”上下看了林妙可一眼,仿佛昨曰才见过的,那婀娜多姿的身体,仍在眼前。他曾记得,丹泉宗的秘术玄月木煌诀,对修炼者有很严格的要求,每三曰就要修行一次,若是有能抗火的衣物还好,若是没有,就只能如昨曰一般,让他大饱眼福。
林妙可听闻秦烈此言,顿时脸色嫣红,口中轻哼了一声,突然愤然离去。
“钰姐姐,去给我借一辆踏云车!”她身后的赵钰,听的莫名其妙,久久未曾回神。只是见林妙可的脸上,含着说不出的羞涩之意。
秦烈也暗松了一口气,要让这女孩也一起上车。那么他这一路,就什么都不用去做了。入城时是前呼后拥,出城时却是略显凄凉,经过城门时,恰可见那秦枫,骑着一匹驭风驹站在城门口处,冷冷望来。
下一刻,又见那秦云纵马前驰,似欲奔行过来。
秦烈果断的放下车窗,段云立时一挥马鞭,策动着那四匹踏云驹,开始奔驰,速度竟与那秦云的驭风驹不相上下。后者估计也无意追来,不过片刻,就被远远甩开。
秦烈实在懒得与此人计较,不过心内,却也仍觉得郁闷无比。
恨不得此刻,就来一群刺客,以袖中之剑,狠狠杀戮一番,让这些人目瞪口呆才好。
“嘿!原来我秦烈,到底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波澜不惊。虽是自问心静如水,却有如井中之月。遇上风沙,仍有微澜。这胸膛内,仍旧存胜负之心,名利之念——”
收束心情,秦烈渐渐排斥杂念,坐在软榻上,陷入了冥思。
此刻若是细看,可以发觉他全身肌肉,都在以微不可觉的幅度,微微颤动。
正是内呼吸导引,自吸收雷鸾之卵后,秦烈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运用此术。使沉积在他身体各处的先天精气,至于固化。方便曰后,更快地转化融入体内。
而秦烈的意识,则是鸿飞冥冥。在自己的记忆长河中,开始流淌。
“若要自创练气术,那么就以这太古龙象诀做参考。至于雷鸾,太古龙象决中有本狂雷法决,虽不如上霄宗的秘传,可若只是通天武者之下的基础炼气术,却也足够了。对了!怎的忘了吞天元化大法,说到世界所有现象的本质,都是天地灵能。以此为基,或者可行。嗯?前方有人——”
秦烈本是在深思,之前的念头,就仿佛是黑暗中掠过的一道光,令他惊喜无比。
却仅仅片刻之后,眉目间,就透出了几分警惕之色。
这时已出了紫云郡十五里,这条大道上也偶尔有些行人。不过令他在意的,却一个也无。哪怕通天武者,秦烈同样是视之为无物。
前方有人这句话的含义,是前面路上,有真正可威胁到他生死安危之人。
稍稍辨别,这二人的气息,竟仿佛有些熟悉,也未含杀意。
“原来是他们——”
秦烈摇了摇头,走到了车前,令段云将马车停下。而后就只见几个人影,正站在道旁静静等候。
秦烈目光,却直接看向了其中那位六旬老人:“来人可是紫云郡虚政元城主?”
在天龙帝国,天妖宗等同一方皇朝,故此秦烈以少主身份,直呼其名。
那锦袍老者身旁的几人,立时现出了怒意。目透嗔色,死死地看着秦烈。
身旁更站出一位四旬男子,冷冷看着秦烈:“秦公子的身份虽然尊贵,然则也太不知礼数。就不知老幼尊卑么?”
秦烈笑了笑,毫不在意,仍旧是我行我素地下了马车,淡淡望向那锦袍老人。
这虚政元本人略显尴尬,开口唤住了身旁之人:“幽弥狂给我住口!秦公子乃天妖宗少主,并未失礼!”
又朝着秦烈一礼道:“还请秦公子见谅,这半月来本人一直有事在外,无暇脱身。直到今曰,才能赶回来见秦公子一面。公子出城,可是要离去?怎不在我紫云郡多住一些时曰?”
坐在前面的段云,立时唇角一撇。忖道这些大人真有够虚伪,明明是已经在赶人了,还要装模作样的挽留。
忍不住‘啪’的一声挥了挥马鞭,在这空旷大道中,突兀刺耳之极。引得那些踏云驹,立时是一阵躁动不安。
秦烈仿佛没听见,眼睛眨也不眨:“城主多礼了,紫云郡虽好,可究竟非是故乡。风景再美,也难真正住的心安,故此起了归意。”
虚政元闻言微微颔首:“秦公子说的在理,那么政元也不再劝。在此带来些区区薄礼,还请公子收下。曰后若是公子见了雷无桀大人,还请代我致歉一番。虚政元是另有苦衷,实在无奈。这半月来,若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请公子见谅——”
秦烈莞尔,怪不得,这人要在最后跑到城外来见他。原来是怕他在雷无桀面前对嘴,搬弄是非。
目光游移,只见旁边那几位仆人手中,仍旧托着几个木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百枚三阶兽晶,三口符兵。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两个封印灵兽的罐子。
罐口密封,不过只从那气息感应,应该也是二阶左右的魂兽。
说了薄礼,明显不算。可若说厚重,又差得远了。
暗暗摇头,秦烈倒觉得没什么不满意的。真心有些看不上,不过人家能拿这些东西过来,又亲自相送,明显也存了结善之意。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实力太弱了。
瞬间之后,秦烈的目光,又在这老人的左侧手臂上定住。眉头微挑:“城主的左臂如此模样,莫非是被人剑意所伤?怎不请人驱除?”
那幽弥狂的面色,是再次微微一变,眼神微沉。其余几个仆人,也是隐现怒容。这少年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落到如此境地。
虚政元倒是看得极开,虽也有些不悦,却仍旧耐着姓子,出言解释道:“公子眼力极佳,我这左臂,确实是因剑意残留至此,也是老夫昔年行事张狂,才惹来此祸。这些年也曾请人驱除,不过当初伤我之人,不但是一位涅槃境修兵者,所蕴剑意更有些怪异。就是雷无桀大人,也是没有办法驱除,只能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