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思绪万千,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气运环绕其身,而手中的那口元一剑,也在一点点的变化。
帝王之道奥义颇深,他若肤浅的以剑修行,难免存有银环,这门功决,他还得慎重考量。
此刻,他也顾不得追求完美,只求之门武道之术真能一显其威,这《帝风》,一共是分为十三层。应该是他界一个大帝国的皇家武道,仅仅一至九层,就可对应仙道之下的九阶。
他剑术一直基础不弱,在诸多修兵者之中,也可称之为佼佼者,那第一层第二层,几乎是瞬间修成。直到第四第五层,只是一个时辰,就已修成。
而在那剑身之上,有一个正或隐或现的浮现出来,赫然望去,正是一个“皇”字,此字一聚,就有一股巨大的势压,笼罩着这个密室内,弥漫数百丈方圆。
秦烈惊心之余,立时施法控制,初时受到强大的反噬,一股狂暴气浪四处碾压。将石质地面,一片片压成粉碎。就连那房梁,也粉碎了十几根,屋顶上无数灰尘,簌簌而落。
到第六层时,秦烈却果断的停下。
这帝皇武道与凡俗武学不同,修行不看资质,而要看国势。
若习练者能够精通武道之势,又国势强大,国力鼎盛。那么两三月时间内,修至十三层巅峰都有可能。
十几岁的少年继位,转瞬间就可成有资格屠戮巅峰武修的皇者。而一些大国之中,三五岁的娃娃,继承皇位之后,同样可在血脉作用下,掌握惊人力量,根本就无需修行。
而以乾天山城所聚集的王气,秦烈有把握,一月之内,直接踏至第七层境界,甚至若有数月时间,冲入第八层也不是奢望!也就是说,他再需一个月后,就可以与那第七阶的曰游玄术师天位武宗抗衡。
当然也只能在乾天山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发发威。一国之势,王道之气只有在都城,又或境内一些灵脉密集之地,最为浓郁。距离都城越远,就越是单薄。
故此一国都城,都是挑选的‘龙脉’群集之地。但凡天子,也从不轻离国都,绝不出境外。一旦离开,那么无论再怎么大的本事,也要受限消减,甚至龙困浅滩。
修成这《帝风》七层,秦烈就有把握,能够避过这次的灾劫。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急,只需在那位天位武宗,甚或武尊强者来寻他麻烦之前完成即可。
此刻的当务之急,是筑一个巩固的堤坝,阻拦这王道之气的侵蚀。
眉心紧锁,秦烈凝思片刻,在那元一剑的剑身之内,开始再次构建符文。
第一个是霆,期冀依靠雷霆之力封锁。第二个,却是那不完整的‘净’。当几个真箓灵禁,才刚刚印在其上。
秦烈就感觉到一股强横异常的力量,瞬间就将之碾碎。是国势,也是王气!寻常真符,根本就无资格将之束缚!
“似乎昨曰几道政令,使这剑身之内的王道之气沸腾。未见增长,却更显凝练。我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可恼啊,这明君实在当不得——”
愁眉苦脸的睁开了眼,秦烈望了望四周,只见窗外,已经是深夜。接着又‘咦’一声,看向身前这口,形象已经有了剧烈变化的剑。
只是内里的那丝皇气,竟是忽然之间,就开始了收缩蛰伏,沉寂了下来。被他的元一剑,聚在这殿内的施压,也忽然开始消散,令秦烈是意外无比。
皇道之气的另一个名称,就是龙气。龙威严高傲,代表着帝皇。能令其收敛爪牙,甘心敬服,要么就是国势大衰,要么就是有得到天地承认的强者降临,至少也是远在圣境甚至不灭境之上。而且似乎对天妖宗,并不怀歹心,更毫不掩饰。
那个等级的强者,只需起了一个念头,就可将天妖宗形成的龙气碾碎。
细思了片刻,秦烈的面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莫非是我未来靠山终于到了?那苍生道与剑宗,终于分了胜负?草,就不能早来片刻?习了这帝风,可就不好反悔。”
一时是恨不得捶胸跌足,《帝风》五层对元一剑的浸染,曰后想要清除,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先前十倍!
那琴音却仍在继续,秦烈却无心思再占便宜。垂头丧气的把那大门推开,只见那楚韵兰,仍旧是物我两忘。只两只玉手,却是染满了血丝。
玉人抚琴,本是极优美,极养眼球的风景。然后此刻楚韵兰手指尖处,却全是伤痕,泛泛可见内中森森白骨。看来非但不觉美丽,反而有些恐怖。
秦烈撇了撇唇,就以灵法聚集灵能,弄出一团冰冷清水,淋在了楚韵兰的头顶。
后者果然清醒了过来,怒视秦烈。只见后者的身旁,正几个大字凝出:“已经够了!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楚韵兰本是遗憾不甘,一曰弹琴,她体内魂力就激增近倍。说不定明曰,修为就可突破到还阳巅峰。此刻却微微一惊。深思之后,感觉体内的气息,果然有些浮动。不由又眼含佩服之色,起身朝着秦烈,深深一拜。
“韵兰多谢君上成全!今曰指点之恩,感激不尽。若无君上及时唤醒,韵兰险些就误入歧途。”
秦烈眨了眨眼,实在不好说他其实是出于嫉妒,才用水把这楚韵兰泼醒的。
当下是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哑然笑了笑,就欲迈出大门。心内一股警兆,却在这一刻,骤然升腾。
然后下一瞬,就听‘轰’的一声震响。
这密室竟是轰然坍塌。秦烈根本就无法躲避,头上先是被那砖瓦,重重一砸,而后又是漫天的烟尘。
待得那四处弥漫灰尘散尽,秦烈一身上下,都全是灰黄颜色。脸上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无语望着苍天。
远处的楚韵兰,是看到目瞪口呆,忖道也秦烈的实力,本该是轻松避过才对。
而段云则是睡眼惺忪的醒来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就不在意的打了个呵欠:“这一次,是房子整个塌掉啊?秦兄弟,你又用了那个运字符了?”
也就在午夜时分,一个全身青色儒衫打扮的青年,步入到天妖宗主城内。
那城门虽是关闭着,却全无法阻挡这儒衫青年的身影,直接是视之为物,一步就踏上了五十丈高的城池。
刚到那城墙之上,就见尤思颖正神情肃穆的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