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族长!我已亲自问过那两城的一位亲兵。他称三国之盟在北部的联军,已经在九江大溃!还有那上霄山,天妖宗秦烈亲统铁骑,破三百万大军,踏平上霄。消息传至时,诸将哗变。乌丹城主当场被部将斩去首级。东邵城主柏艺,率亲信紧急逃离,才免一死。”
前面两句,听在众人的耳中,顷刻便是五雷轰顶,以至后面的言语,都不曾留意。
师定元更是一阵昏厥,几乎无力的瘫倒在地。踏平上霄,这么说来,是凌云宗败了?接着又忍不住欲狂呼,诸宗怎么可能会败?
无数的疑问,涌上了心头,当他回过神时,就见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面前,此时已再无人,敢阻拦着两人。
周围的人皆是目光怨恨,带着凛冽寒意,在他二人身上梭巡。
师法天仰天一叹,朝着二人重重叩首:“法天自知铸成大错,对不住兄长长老,我愿任由二位处置便是!”
那师斌却怒声而出:“哼,到了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等死又何妨,可是你连累整个雪狮一族,罪责难抒!天妖宗若败,今曰之事自然无妨。可此番大胜之后,只恐这天下虽大,我雪狮一族却再无容身之地!”
师法天默然不答,那一旁的师定元就忽地冷笑出声:“那秦烈胜了又如何,大不了,我们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只需小心一些,他天妖宗也无奈我何。这东荒之中,强横势力还多的是,还轮不到他秦烈,一手遮天!”
此言一处,所有人便是义愤填膺的朝他注目过来,不独这狮族二老,便是那些近卫,也是怒目而视。
师罗天‘嗤’的一笑,言语里冷讽之意满含:“我雪狮一族,得君上垂怜,还不容易能得见天曰。你如今之意,是欲再让我等,重坠永暗之中?”
师定元微微一惊,这才察觉周围之人,与他的心思并不相同。
“云海之下虽大,可若那位君上一定欲诛杀我等,又如何能逃得掉?你之言,当真可笑!好在还有若兰在,深得君上爱宠,所以。”
话音至此,师罗天忽然从身旁一名狮族近卫腰间拔刀,猛地挥来。
师定元下意识的便欲反抗,却在这一霎那。身旁几人,都有意无意的一起凌压而至,使他气息一凝。
刀光一闪,师定元的人头,立时抛飞而起。
师罗天的声音,也在继续,带着无穷的冷漠之意。
“所以,要借你人头一用!以息君上之怒!”
师法天在旁,未曾阻止,也未曾去相助。
眼看着师罗天与他身旁几位大将合力,将他爱子的人头斩下,只觉是心中萧瑟,冰冷一片。
也是深知,若要向那位君上有个交代,只一个师定元的头颅,怕是远远不够!
便在师法天怔怔发呆,而九江大胜,上霄宗覆灭的消息,在东荒的凡间修界,飞速传播,开始发酵整荡之之时。
秦烈却正宛如雕像一般,立在上霄山的山巅。
仍旧维持着,斩杀那神霄的摸样,一动不动。大戟前指,显得是霸气凛然。
秦烈无法回头,却能感觉到后面,那些幽怨目光。无奈之下,只得就此把这些血云骑放过。
正这般想着,那雷无桀天器,还有尤思颖等人,已经陆续行至山上。
却在此时,只觉这左臂上,顿时一股意念传来。
顿时微喜,这是小金,已经从沉睡中醒了。
不过此时,也没心思去看。恢复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微一拂袖,把林妙可从界环的空间中放出。
林妙可先是眨了眨眼,满目的迷茫。再望天际,那股要捻碎这片天际的势压,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神霄真人,可是退走了?”
众人却一阵寂静,还是那天器开口道:“方才有大能出手,遮蔽天机。不过神霄真人,似已身陨!”
林妙可,立时一怔:“怎么会?那可是圣境,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
在他想来,秦烈最多能将神霄逐出此界,就算不错。这也是秦烈这次做事太绝,使得此人,全不顾东荒的规矩。
而其余的几人,则都已询问的视线,看着眼前的血甲少年。
“还能是谁?”
秦烈眉头一挑,是有些得意洋洋:“这里除孤之外,谁能斩得了这神霄?他这是自己寻死!”
此言落下,周围之人却都是满目的怀疑之色。尤思颖本来还在想,这神霄真人,该不会是真被秦烈斩落。此时也是暗暗自嘲,自己真是疯了,才会这般想。
这秦烈,也真不要面皮,居然敢这么吹嘘。
其余数人,也都摇着头。林祀在想着,神霄之死,自然是另有大能出手,却不妨如此吹嘘。反正又不废本钱,可威慑诸城,至于那些大宗派,估计是没人会信。
天器则微微颔首:“几位护界尊者,这次还算是公允。若这些外域前辈,可以公然破例,插手我东荒之事。这一界,岂不是要大乱。各宗各派的长辈,可不在少数!”
林妙可想来也觉是如此,神霄之陨,只可能是护界尊者出手。
秦烈这次,实在是胜的侥幸。此时想来,林妙可只感后怕。眉头更深深蹙起道:“今曰之事,其实秦烈你该引以为戒。不到万不得已,有万全把握,绝不能把对手逼到鱼死网破。”
宗手则心底里哑然失笑,不是他没有万全把握,而是自己被当成了棋子了!
虽说他自己,也是苍生道一员,可为何心里,会这么不爽?
此次事了,回返苍生道宫之后,必然要寻宗门讨个说法才是。
秦烈笑了笑,随手把手中血戟,丢向了身侧。
“秦枫!你代我统领血云骑,征伐诸宗!此次凡是敢与天妖宗为敌的宗派世家,当寸草不留!再传令天妖宗,以以渊为帅,攻伐烈焰山城,讨伐不臣!三月之内,孤会称都建制,登基为王。”
秦枫接过了血戟,躬身一礼。便径自领着四千血骑,奔腾而去。
那静音忍不住开口:“君上坐拥四千血云骑,东荒之内少有对手,不过还请君上,恋苍生疾苦,生灵不易,少造杀孽!”
秦烈没理她,接着想起一事:“啊!对了!可以把这位安督帅带回去,命以渊出阵之时,让此女坐于帅位。就说是我之嫔妃,代孤坐镇军前。总之越多人知道越好,劳烦你了。”
这是临时起意,挖不成墙角,也要离间。
安溟兮气结,一股闷气积郁胸中,宣泄不得。不禁一双美目圆睁,怒瞪了过去。
这秦烈是要她终生回不得大商,更是要坏她名节,这人怎么就如此恶毒?
这样的人,又怎配称圣王?拥有那纯白龙气?
心中不忿,安溟兮的额心中,再次出现了一条血痕。
以秘法视之,虽仍觉刺痛,却已不似先前那般难受,只是会折损一些寿元而已。
而后整个人,再次愣住。为何这龙气之浩大,是更胜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