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秦氏族人,纷纷是面露震撼之色,兴奋不已,也不知何人带头,竟蓦地跪下,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声响。
“吾等参见妖君,恭迎君上回城!”
“君上才是我妖族天命之主!这些出卖我狐部诸族的不义之徒算什么东西?竟敢窃君上威权?”
一时不满声四起,不止是秦氏族人,妖族其余的狐部,也立时深以为是的附和起来。
这强烈的反差也迅速在围观的妖族百姓中扩散,那些百姓虽然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得这欢呼之声之后,也纷纷是纷纷拜伏于街道两旁。
“天佑妖君!”随着一声声敬畏之语四下传开,四周聚集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喧嚣震天。
在主峰俯视下方状况的林妙目光微微一亮,而安溟兮则是沉默无言,只心中暗忖着,果然如此。那王气炽腾,正是鼎盛之时。
可是这秦烈,为何会是圣皇人物?龙啸凤鸣,已是万年未见。
崇敬之声,很快扩散至东城之处,秦枫与段云对视了一眼,也都微微一笑,随后齐齐把手中血色画戟一展,血云骑也该是见见血了。
只听“咚”一声沉闷声,四面墙壁传来一道道闷声炸响,那层层叠叠,将此处包裹在内的灵阵禁制,立时碎散。而后是数千血色短戟,冲上了城墙。将那瓮城之上,近千雪氏近卫,都清扫一空。
一团浓郁的血气散开,朝着城门上方弥漫开来。而当城外的四千血色铁骑涌来时。在秦枫段云二人的眼中,那阻拦城门后的甲士方阵,几乎所有人,都是血色褪尽,面白如纸!
此时面色同样苍白无比的,还有那祠堂附近雪氏族人,都是愣愣的看着眼前这状况一幕、而雪莫飞的脸,更是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胸中既是疑惑,又是惊悸。
这秦氏族人,怎么还可以动弹?不该是被血脉之力,彻底压服么?
向两旁使了一个眼神,几位雪家的将领,就已经会意。
而后‘锵啷啷’一片拔刀之声,如此局面,不杀些人,不见些血,无以立威!
那秦氏族人,此时却都是唇角浮起了微哂。
身上虽未带兵刃,可只需这身气力,不被限锁,却也不是任人宰割呢!
更何况,还有他们的狐部之主,身具九尾天狐之血的君王!
只见秦烈再次一步踏出,这次那千丈空间,却再未震动。
却转而是一股磅礴浩瀚的无边剑压,四面八方的散开,笼罩这全城!
“给我跪下!”
声音平淡,几乎毫无起伏。却远近可闻,其余妖族都是无恙,却仅仅只雪氏的二十万族兵,感觉一股如山般的重压,落在背腹肩头。
此处数万人,几乎都是当场跪倒在地!
雪莫飞在猝不及防中,也差点膝盖一软。
胸中是暗暗心惊,这秦烈的武道意念,居然是如此之强!
不对,随了这武道意念之外,还有着别的什么。
静静的感知,雪莫飞的瞳孔,是猛地疾缩。
血脉!是血脉不错!
一股异力,正一点点渗入了进来。使他四肢身躯,慢慢酸软。
无论他怎么御使真力灵法驱逐都是无用,而且体内的气机,也越来越是紊乱。
似乎是发自与自己体内深层,无法抵御,只能去臣服!去膜拜!
雪阳没雪莫飞那样的本事,几乎是第一时间,整个人‘噗’的一声,一双腿重重的跪落于地。
此时两眼,却是茫然的看着四周。
还有这体内,怎么就这么奇怪?怎么突然就觉得,眼前他这恨之入骨的秦烈,是如此的辉煌夺目,威严如神?
这意念才起,就只听‘轰’的一声。旁边雪莫飞的身影,也蓦地一个下沉,面无人色的跪在了地面,激起无数纷飞碎石!
而那雪阳,却只觉脑中突然一炸,终于清醒。而后面上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血脉威压?怎么可能的会是血脉威压?
这个世间,除了那位殿下之外,谁能在血脉上,制住自己?
而且,是压迫数万狐族,一同俯首?
此时整个祠堂之前,都已经为之一寂。此地附近,除了秦烈之外,再无一人能够直身站着。
便连那祠堂之中,几个本来端坐高位,冷目看着门外的几位雪氏族人。也是座下木椅,尽皆粉碎,瘫坐在了地面,四肢无力,无法起身。那神情,更是异常的彷徨无措。
而那位雪氏女子,虽还是坐着,面上却亦是冷汗涔涔。
族人在血脉上承受的抑力,她无法感知。不过此时,便是傻子也知道不对!
怎会如此?今曰之事,怎会变成这样?
为何这秦氏族人,不受她控制。为何自己的族人,会拜倒在地?
这剑压好生强横,便连她也为之心惊。这秦烈的剑术,怎的是如此之强?
忽然一醒,她猛地想起。自己方才,似乎收回了幻心镜,对秦烈的压制?
“大胆!”
青光再闪,汇聚成了一线,朝着秦烈的方向,再次遥遥照去。
只是当一连数道青光,四面八方的汇聚在秦烈之身时。雪氏女子脸上的错愕,也是再压抑不住。
这幻心镜此时,竟无半分用处。只见眼前的秦烈周身,浑身是王气冲腾。聚一国之势,丝毫都不受幻心镜影响。每踏出一步,身周的气势就更鼎盛数分!
一层金芒,浓郁有如实质一般,萦绕在这秦烈身周。更带起了一阵阵狂风,巍然浩瀚,又堂皇正大!
“帝风?”
雪氏女子,一阵失神的呢喃。这种帝皇武道,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秦烈身上。
旋即又是一阵惊醒,全身几分,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破碎境!
此时秦烈,以意聚势。这股气息,竟分明已经突破了破碎境界限。
隐隐赶知。似乎有着一种完全不逊幻心境,甚至更胜数筹的灵物,在助秦烈凝聚着那皇道之气!
那磅礴气机,竟隐然是气吞山河,霸绝天地!
口中倒吸了一口寒气,这雪氏女子,随即就猛地一咬牙,眼现出决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