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久,这妖族内战,应该也该落下帷幕了。”话刚出口,那紫袍道人却忽然怔住。而后神情古怪的,看了那秋云一眼。
“秋云,你确定天妖国秦氏,一直传承的,只是七尾天狐血脉?”
“自然,师叔为何如此问?”秋云神情一顿,有些不知所谓。这秦氏是狐部中的七尾天狐后裔,这可是众所周知之事。
下一瞬,就见眼前的师叔,忽然摇了摇头,“雪家输了,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怎么会?”秋云惊疑出声,目中全是诧异之色,他急忙也透过了虚空,看向那东荒之内,而后那神情,是异常的匪夷所思。
“九尾,星纹!”九尾,乃是狐族中皇族的存在。而星纹,也是太古之时,狐族最尊贵的血裔,才能拥有!
这秦烈,居然继承有狐族先祖的血脉。无奈叹了口气,秋云也明白了过来,这雪氏,还真的是已经输定了!
“既然如此,那雪梦龙,该怎么处置?我们神道宗与他有过约定,袖手旁观,只怕不好交代。”当初正因此人,亲口应允,愿为神道宗驱策,他秋云才最后决意参与。
这雪梦龙,更是狐族破碎境强者,若能将此人收入麾下,对神道宗颇有裨益。
可如今这情形。
秋云再次微微摇头,这终究是雪氏自找苦吃,与神道宗并无太多关系。即便心存怨意,这雪梦龙难道还敢找上门来?
这个人,对神道宗而言,已是毫无价值!
这心念一起,秋云胸中,就是浓浓的悔意。
早知如此,这次就不该来!
应付一个苍生道,以及诸宗窥伺,神道宗就已经极其吃力了。
现而今他们,却因则扶不上墙的的雪氏,又多了一个大敌!
妖族四千血云骑,数百万兵马,还有两位圣境。
这样的实力,可比之前六圣境宗门,也不差分毫!
这要一心一意要与神道宗作对,那可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这雪氏,看来是输了。”
这句话说出之时,正是秦烈将一团鲜血,洒与空际之时。
奚梦瑶是眼神幽幽的,看着下方那个一袭血甲,哪怕是坐在茅草车上,也不减分毫风采的人影。
就一如她所料,那个家伙,他又胜了,胜的是毫无悬念!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败在雪氏那上不得台面的阴谋之下?
果不其然,雪氏所为,却是自己搬来了石头,结果砸了自家脚,是自投罗网!
“还是褚仁师叔明智!那曰神道宗遣使者来时,虽是宗门之内,群情汹涌,议论纷纷。却仍旧一力压制,力排众议。可门中不满之人,仍大有人在。今曰之事,若是传回宗门,必能令这些人,羞愧为敌。”
说到此,奚梦瑶心中亦是暗暗庆幸后怕!若真参与了进去,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的妖族于凌云宗,已经是强弱易位!
“都说褚仁师叔,天赋虽杰出。却姓情散漫,不是执掌宗门的良选。可我看,褚仁师叔他比之游明师叔,更适合执掌宗门!”
“那可未必!”
叶青芒摇着头,不以为然。不过似也不欲多言,说完之后,就定定的看着下方那个血甲人影。
几个月不见,那个人的实力,看来是又强了几分。
“该死!这秦烈居然已是九尾,星纹!”
就在距离那秦氏祖祠,不到三里的楼宇之内。
杨卫已经是彻底失去了方寸,那沉稳风度,也已然全无!
那秦烈,怎么会是九尾。若只如此,也还罢了,即便输了,也不会太惨。
可为何此子,偏偏还有着星纹?
如此说来,他们的谋算,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可笑之前,还自以为有着十成把握。
脑里面反反复复,都是那位伍大先生的话。
速走!此地不可再留,越早越好!这秦烈已是无敌当世!
雪氏已经输了,甚至都输掉了底裤,无法翻本。可无敌当世这句,又是何意?
再看那黑衣男子,仍是被那口青色的簪剑,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此刻已然是气息全无,应该是死的透了。不过方才,元魂却已经撕裂开空间逃脱,逃的是毫不犹豫。
忽的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杨卫的面色一变。此时脑海之内,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走,越早离开越好!
而就在他身侧,那安须亦是差不多的神情、脑海之内,也是不断闪现着,当初安溟兮于他说话时的形影。
当那团血液,化作星星点点,挥洒而落。把一片区域,全数笼罩。
一面青镜,也忽然在那个方向,显现出了踪影。
先是一团青光,从镜中显现,而后是微微颤动镇鸣。
无数耀眼的青色光束,四面八方的从内激射了出来。
青影如帘,垂落而下。笼罩住了秦烈,又弥漫出万丈方圆。
当这光影扫过,只要是有这狐部血脉,都只觉心神微微轻缠、而随之变化的,却是那雪氏女子,脑后的那九尾狐影。
那眉心中的青镜,再一个恍惚之后,就开始逐渐模糊。
原本迫人的声势,也渐渐开始消逝。
“这是,九尾之血!”
雪氏女子的神情,也一阵茫然无措。
怎么会?怎么可能?
再望四周,只见那所有在场的秦姓之人,此刻都是眼神狂热,面上泛红,神情振奋。
当被这青光照耀之后,体内的血脉,也在震荡共鸣,妖身都隐隐浮现。
八尾!
这天妖秦氏,竟已是可与他们雪氏,并驾齐驱?
难道这次他们雪家,是已输定?
一瞬之间,是无数的念头腾起于胸中。
这秦氏之人,根本是从始至终,都未被她所制。暂时屈从,只为拖延时间,等待秦烈于血云骑回归。
秦岚答允放雪氏族兵入城,也非真是心怀降意。而是欲将他们雪氏在东荒中的力量,一网打尽!
越是思量,越是只觉是浑身寒透,
这雪氏女子而后又蓦地招出四道符箓,在前后左右一起燃烧!
左右双臂,都同时绽开了数十道伤口。而后一点点鲜血,从体内溢出,漂浮而起,汇入上方的那条九尾狐影之中。
这法相的威势立时再增!眉心间的那面圆镜,也重新凝聚。
可此时跪在那茅草驴车旁的雪莫飞,却是一声不甘的悲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