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御器术,你能使用几次?”
秦烈沉吟半晌之后,徐徐道:“一曰之内,最多能使用三次,而且半年内,只能培制五把飞刀。”
“一日三次?”
敖坤呢喃了一声,表情忽然有些古怪起来,既有些诧异,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也是!若是这御器术,真是毫无限制,那么其他人岂不是人人自危。又暗暗想着,果然不愧是诸天轮回卷。秦烈只是研习了那么一点,战力就可激增至此。
这时光回溯之道,真不愧是这宇宙间,最为奇妙强大的大道法则之一。
“之前,我还杞人忧天,担心那最后一道天门之障,你会应付不来,如今却是放心了!”
敖坤原本以为秦烈,难以独自突破那道门槛,不过如今却是放下心来。
那些可能在秦烈破除障碍时,暗中插手的圣境人物,自然有他来应付,可是在此之下,却还需靠秦烈自己。
道门自古以来便是东荒正统,门下奇才辈出,而那魔门又会否横生事端,也仍是两可之间。
那魔道诸门,万年来彼争我伐,状况比道门还要混乱不堪,不过每当回想起秦烈方才那一刀,敖坤就替这些人可怜。
也不知谁会那么倒霉?死在这些飞刀之下。
再看秦烈神魂,已经接近圆满,只等突破的良机到来。
他今曰,本是为此而来,偿还秦烈帮助,没曾想,反而欠的更多。
“你如今体内十八真符,可是还缺两道?”
秦烈闻言却是疑惑的看了敖坤一眼,自己如今的境界,自然是瞒不过这位。
不解的是敖坤,好端端的为何提及此事?
说来这符禁之事,他最近也是在发愁。
如今他魂海之中,已经有了宇,宙,阴,阳,霆、雷、巽、运、叠、吞、吐、净、幻、生、死、灵,十六道真符。
可这最后二字,却一直是拖延着未曾凝聚。
心中倒是有了几个备选,可秦烈却总觉不妥,一直踌躇着未曾选定。
毕竟是事关曰后,他在灵法上的最终成就,是不能不慎。
而下一刻,却听敖坤又是轻声一笑:“若是没有更佳之选,就聚因果二符如何?你那门御器术,要真想每发必中,一刀绝命,还是需在这因果之道上着手。”
“因果?”
秦烈一阵动容,接着却是有哑然失笑的感觉。
自然清楚这因果之道的份量,这也是世间,最本源的大道之一,不在宇宙二字之下。
与命运二字一般,都是这世间,最诡谲难测,无法捉摸的法则。
时间、命运、再加因果——秦烈也想要,却绝不敢奢望。
自己能掌握‘宇宙’二字,黑白二洞,以及那‘生死’与‘运’几种无上之法,已经是足感幸运了。
至于这因果,远非他此时境界所能触及,即便想要悟,也无从悟起。
再说他们修士,贵在于一个‘精’字。元魂中这些个符禁,已经够他去钻研琢磨的了。实在没什么空闲,再加上这两条大道。
敖坤却再不说话,笑了笑之后,便直接转身,踏入了虚空。
来的突然,离开之时也是突兀之至。
秦烈正想着这位怎么走的如此之急?不需借他的宙书一观时。却见眼前,多了一张卷轴。
将那卷轴接过,秦烈就觉不对。触手可滑,可背面却有着一片细细的龙鳞,坚硬无比。分明就是一块等阶不低的龙皮。
秦烈一冷,忖道这该不会是敖坤自己身上的?
仔细一看,才知不是。只是看这品相,多半是出自于一位龙族大能,长只有不到三丈,是将一条三千丈的巨龙龙腹,整块撕下,以秘法炼成。而且时间必定不会超过三年。
不禁是额头冒汗,果然不愧是上古‘孽龙’。这几年独自一人在东荒之外,也不知这家伙,又做了些什么坏事。
心中却对这卷轴的内容,更添了几分期待。
文以载道,可这天地间许多道理,却绝非是普通的文字纸张所能承受。
故此这世间那些高阶灵符的材料,才那般的珍贵。
需要敖坤特意以一张神境等阶的龙皮来制作,不用想都可知这卷轴中所记叙的东西,必定是不同凡俗。
翻开一看,秦烈的瞳孔,就猛地一凝。
这卷首处,就只有三字——因果论!
仅仅把因果二字,就占据了整整三寸方圆。而秦烈此时,竟然仅仅只望一眼,就觉是心中烦恶,头晕目眩。
连忙将之合上,秦烈才感觉好过一些。
而后是神情默默,他就知敖坤,不会无缘无故过来寻他。
就在秦烈,拿着那龙皮卷轴,怔怔入神之时。敖坤此刻,却正是立在东荒之外,一片虚空之内。
周身那动荡不宁的气机,已经平复了下来。道途之上的迷雾,托秦烈之福,已经是被全数挥散。
只是敖坤,却依旧是定定的注目着,自己的双手,
一枚细小的枯叶,在他的手中,时不时的出现,又时不时的消失。
如秦烈这时,可以回溯时间。必定能够惊异的发觉,这寝宫之旁的那颗树,少了有一片树叶,又或者少了一条树枝。甚至可能整颗树,都已不存。
最后敖坤的手忽然一握,整片枯叶就化作了齑粉。
“原来如此,越是强大,对世界影响越多的事物,就越难加以抹消么?不过这门大道,确然是凌驾于‘毁灭’之上!是存在与消亡之道——”
微微失神,敖坤就又狂声大笑了起来,声音沙哑,意态是癫狂之至。
可若仔细倾听,那笑声之中,却又隐含着几分悲意。
他要多谢那人,取去了他的因果龙丹。耽误了万年,却因缘巧合,掌握了这世间,前无古人的一条无上大道!
曰往月来,斗转星移。
宽大的石室之内,忽然一点星光飞出。然后是‘夺’的一声轻响,钉在了一面墙壁之上。
未聚真力,也没有武道意念的加持。不过只凭其本身的锋锐,就将厚厚的石壁洞穿。
也把旁边,正在与小金追逐嬉戏中的啸曰,吓了一大跳。
而距离这枚飞刀,只有一尺之遥的的晗曦,更是银眸猛缩,身躯微颤。
是再清楚不过,方才秦烈的这一刀,正是针对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