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前苟安一隅的妖族!竟然敢冒犯我道门正统,简直是自取灭亡。”
“话虽如此,可是中土盛传,此人剑道极强,非常人所能匹敌也。”
“那又如何,剑术再强,可他终究只是个破碎境修者,怎能比得过几百年前,就已经入了灵境的师叔?”左面那年长些的童子一声冷笑,接着又略有些疑惑道:“好生奇怪!今曰是我青云宗大开山门之曰,那几位负责接引的师兄,怎么还没回来?”
右边的执剑童子,也同样目露遐思,记着眉头一挑,看向着天穹中突兀而至的黑影:“那人是谁?”
二人视线皆是望向了远处的云空,只见一个健瘦的人影,正疾速朝这边冲来。来人大约二十五岁的年纪,一身明黄金衣,脸丰神如玉,俊俏白皙到足可令所有女子艳羡。
可这些,远远没有那青年手中提着的那口剑,引人注目。远在数千丈之外,那咄咄逼人的杀意,就已经冲凌于此间。
“嗤——”
忽然一声轻响,左面愣愣发呆的童子忙伸手摸了摸脸,随即惊恐的发现,手上居然是血。自己的面颊上,竟是平白无故,就多了一道创痕。
接着‘嗤嗤’的声响,连续不绝,宗门前的古树草木,隐隐被一股锋锐至绝的无形之力,割成了粉碎。
那青云宗的山门石牌,也在瞬间崩裂,轰然倾塌。
二人身上,在这一刹那间,多出无数创口。
童子不禁茫然,这人到底是谁。人还位至,这剑意便有如此声威?
下一刻才意识到,这是有大敌临至!
正欲展动玄术,向山巅示警。那山顶之上,就已然有了动静。
一个苍老的声音,蓦地响彻云空。
“阁下是谁?为何无缘无故,来犯我宗本山?”
当语落之际,一个庞大光幕,忽然张开。
覆盖三万丈,将整个青云山的山体,笼罩在内。
那人影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行来,剑意冲荡,便是这护山法阵,也无法阻其脚步。
接连不断,发出一阵阵‘啵啵’的声响,那是剑气与护山大阵交锋。周围的灵禁,都在不断的崩散。
“此地是青云宗?”
这青云山的天际,不知何时,已都被雷云笼罩。
数百上千的雷霆,至那云中穿击而下。电蛇狂舞,青光闪耀不绝,使得这片地域,依然是亮若明昼。
还有无数的黑色空刃,将空际撕裂,穿梭飞至。
青年置身之地,更有烈焰燃烧。周围还有冰蓝,青白各色光华,不断的亮起,熄灭。
立在其间,却全然无恙。目光只淡淡的,看了那倒塌的山门石牌一眼。
青云宗,那么也再无需多言!
青白色的剑光,忽然从袖内勃发。一瞬间升腾万丈,而后是化作千百道剑影,往上方席卷。
那两名执剑童子,是首当其冲。
只能神情呆呆的,看着那一道道剑光,从那石阶之下,把那些灵禁阵符,一个个的分割破开,把前方所有的一切,都割为齑粉!
石阶在粉碎,那符文光幕,也在溃散!
无穷无尽,这是剑潮!剑之洪涛!
“好大的狗胆!汝不知我青云宗,乃三千道门之一?”
那山巅上的老者,明显是又惊又怒。整个护山法阵,如磨盘般卷动。
更多的刃影,带着漫天的罡气劲芒,横空而落。
更有百余位强横武者,陆续飞临山腰,抵御那滔滔不绝的剑潮。
可那千万剑影,却未消散半分。反而是这护山灵阵,仍旧是在溃!
百位武修,其中更有一位破碎境三重修者。却也不能抵挡片刻,漫天的血雨纷洒,血肉碎散。
只要是稍一接触,就被漫天剑光,割裂成粉碎。
霸道到了如斯!
无孔不入,无隙不钻。哪怕是一点点的破绽,便会立时崩溃。灵阵如此,人也如是!
隐隐可见,那青年身后,一条条龙影,是忽隐忽现。
两个执剑童子,都已是面色苍白如纸。有心想退,可这洪涛般的剑压面前,却如何能移得开脚步?
老者的声音一顿,这时终于是想到了什么。再说话时,那言语里竟依稀带着几分轻颤。
“你是秦烈?天妖国妖君秦烈?”
青年并不说话,三千丈黑色雷翼张开。而后无数的紫雷,向周围扩散。
使那被破开的灵阵壁障,无法恢复半分。
那两个执剑童子,则是瞳孔一阵猛张。
眼前这人,就是秦烈?天妖国的那位妖君?
可这个人,怎的不在天妖国,反而到了此地?
好强的剑!
那老者的声音,也再一次响起:“君上这是何意?神道穹境与天妖国的纷争,与我观胜宗无关。如其中若有什么误会,老朽可以解释!”
轰!
一声炸响,整个护山大阵,终是崩溃。千万剑影,都再无阻碍,猛地席卷而上。
那两名执剑童子,身躯第一时间,就被粉碎。
而后那剑潮洪涛,沿着石阶席卷,直至山巅。一切的树木,山石,屋宇,楼阁,都在这剑气绞割之下纷纷碎散!
更有无数的血雨,纷洒而下。
也有几人,从这青云山的山巅,侥幸飞遁逃出。却最多飞不过千丈,就有一道剑光,凌空而至,使之身躯碎灭,往山下跌落。
仅仅十个呼吸,这整座青云山,就恢复了寂静,一片死寂。
山巅之上,此时也只余秦烈一人。
眼神淡漠的四下寻觅了一眼,灵识亦是远远的张开。
直到确证了此间,再无活口。整整两千二百三十四人,都全数陨命,这才收回了目光。
而后挥展剑光,在地面刻下了一个‘二’字。
这是他屠戮的第二个宗派,却仅仅只是开始。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百万子民之血,他定要道门,以同等的代价来偿!他秦烈,可从来都不是只会困守孤城,任人欺凌的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