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人的目光望来,秦烈不等他们做出抉择,当下心中便有了决断。既要立威,就不能有任何迟疑犹豫,连半点软弱怜悯都不能。
要震慑这些久经异域的诸界修者,就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逼服。
东荒万年一直有天才修士闯荡异域,那些在东荒依靠一己力身登灵境之人,千方百计离开东荒,选择他处,甚至直接是到那天方界,以晋阶位。
久而久之,倒是让那些异域的修者都有些轻视了,仅仅是一息,就又是一团血雾飘舞。使远处那十几位修士,都是微微怔然。愣愣的看着其中一人,被那剑光,斩成了一块块的碎肉!
正在惊惧愤怒交杂之际,紧接着又是一人,被那剑光穿心而过。
二人还未做出丝毫反应,就被秒杀,接着,又是数位灵境修士,被纷纷斩落。
这里的战场仿佛是一面倒的屠.杀!
剑阵面前,竟无一人能坚持十息,残存之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向后方退却,周围的空舰,远远避开,仓惶四散。
秦烈神情淡漠,冷冷注目着眼前。
“今日在孤面前,意图对抗者斩!威言恐吓者斩!且勿怪孤未曾提醒!”
虚空之中,都是无声无息。几乎所有人,都自觉的离开。
而就在数息之后,一个金袍身影,蓦地现身。雄浑声音,震荡虚空。
“好一个意图对抗者斩!威言恐吓者斩!本仙君纵横百,遨游千载,还从未见过你这等狂妄小辈。”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点银光忽然从秦烈袖中穿出,虚空疾行,在诸人眼内,竟是千影连环。当所有银影消逝,一口影刃,已是钉在了此人眉心!
那金袍之人只才说出几句话,就已是生机灭绝,悬尸虚空。
秦烈冷眼扫了扫周围众人,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道,“差点忘了,还有一句未说。在孤面前,言出不逊者,亦复斩之!”
他实在是懒得听那人废话!
此言说出,却再无人敢答声。周围虚空之中,所有在场之人,都是默然不言。
此地诸位,都认得方才那人。是大名鼎鼎,一界之尊的许攸。
最近加入一方大势力。
不但本身修为,极是了得,麾下强者,也是极多。
却不意今曰,只是多嘴说了一句,为方才陨落诸人出头,就这么死在此人的刀下!
那些空舰,也是再不敢靠近分毫,生恐不小心。
激怒那秦烈。
言出不逊者亦斩,这句话说的虽是平和,可配合许攸之陨,却更是震慑人心。
也暗暗吃惊,观这青年,一身气机隐晦。只能依稀察觉,实力当是在灵境后期。
可为何实力,是这般之强?
而此时除了那三十万大秦精锐,是眼神更为崇敬之外。便连那些不知秦烈真实苍生道弟子,剑宗剑士,也都是肃然起敬,为其心折。
甚至连那些心境平和的佛门弟子,亦是眼透异芒。
“今曰始知,东荒无敌之名,果然是不曾有假!”
“居然一言不合,就一刀而诛。”
“那就是传言中的御器术?好生犀利。”
“叱诧一方,纵横无敌。吾不求长生,只欲曰后,能有妖君一二神威,便心满意足。
坐镇在另一空舰之上的慈方,此刻亦是定定的,看着上空。
许久之后,才悠悠一叹。
“都说东荒之势,即将大兴。难怪几位佛尊,早早就在东荒布局,也不知是否早已预料?”
说完之后,又朝着身后的梵灵一笑。
“可是有些不习惯?这等厮杀之事,几近野蛮。只怕不合你心姓。”
梵灵却摇了摇头,思索道:“闻说大莲华士初踏足密界之时,也是处处受阻。是以祭十二紫金莲台,三华法剑,尽诛十万妖邪,毁山伐庙。历经百场争战,最终才将密界平定,成我佛门乐土。师尊也有教导,佛门劝人向善,慈悲渡世。可亦有护法罗汉,怒目金刚。要普传佛法,必定是要行修罗之事!”
话虽如此,梵灵的俏脸上,却是微微发白。
那慈方目光闪了闪,然后笑了一笑。
“无需勉强!不过需记得,哪怕是我佛门,也有被从梵界,逐出之辱!”
二人说话间,那虚空之中,又起了变化。
陆续数人,从虚空中踏出。修为高深,不在那许攸之下,都是脸色难看无比。
其中一人,朝着秦烈微微俯身一礼。
“天方会谭镜,见过道友!本人祖辈,亦出自东荒。说来与道友,算是同乡!”
无论语气动作,都是礼敬有加。
谭镜也抬起头,以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
“却不知道友名号如何?道友能一刀诛灭许攸,想必绝非是无名之辈。或者我谭镜,听闻过一二!”
秦烈扫了这几人一眼,知晓这几位,才是此地,真正能做主之人。
说起来,他与天方会,还有些小小的恩怨。
那位琨然长老,却是死在‘图谋第一龙殿之物’的方绝手中。因‘抢夺’轮回殿时,被人撞见,于是苍炎殿杀人灭口。
与他秦烈,可是没有一丝一毫关系的。
即便有人问起,他也是绝不会承认。
“寡人秦烈!”
短短四字,既不说来历,也不说名号。
非是因自峙自傲,而是说了之后会被人看轻。
果然对面诸人,都眼透出茫然之色,显是不知此名。
秦烈也不在意,听说过最好,没听过也就罢了。
难道还要详细跟人解释说。自己曾经杀了道门多少多少人,曾经做了多少大事?
一声轻笑,秦烈又开口问。
“那么诸位阻拦在此,是意欲何为?莫非也是欲前几为,寻孤一战?”
那对面五人齐齐皱眉,听说其中,那挑衅之意。
也恰是如此,令在场诸人,都是惊疑不定,难知虚实。
如此笃定,毫不畏惧,只怕必然是有一定把握。
其中另一人,哑然一笑:“道友说笑了!元莲界尚是无主之物,我等来的,道友自然也来的。我等倒是想阻拦,可以少一个对手,可惜却无此力!”
说的是坦然,此人的神情,也是随即一肃。
“只是我等,虽然相争,却不可不无约束!这元莲界争斗,交由小辈便可。我等旁观便是,无需插手。毕竟我等修行,是为那长生。实在没必要为这身外之物,做那生死之争!不知道友,以为在下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