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秦烈在东荒出生之前,他的传承之力,就已经被几位祖师爷联手,封印了大半。只流传有圣帝,直系之血。
可血脉再怎么纯净,那秦烈能传承到的吕家秘书也极其稀少,除非能冲破枷锁。
较之自己的处境,不知艰难多少倍。可照样,从腥风血雨中闯了起来?
即便有天狐秦氏七尾玄狐的继承,仍是依靠自己本事,自己取得。
如此看来,对于他这位堂兄,反倒是那秦烈,更让他敬佩。
微微自嘲一笑,吕无双直接起身,遁出虚空之外,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知晓自己,绝不可能劝动此人。更不愿在这时候,与此人闹僵,那就只好眼不见为净。
那吕炎天见状是瞳孔一寒,而后又恢复如常。
“那秦烈之事,我一定尽力。最迟不过四十天内,定会给无双弟一个交代。”
吕无双身形稍稍一顿,却是嘴角轻扬,默然离去,仅仅几步,就到了苍生界外,一处虚妄海内。
而后眼望苍生界,陷入了深思。没有多久,又有一人,寻他而来,正是数日之前,那位清秀文士。
看着吕无双的神情,只是刹那就心中有数。
“我听人说那吕炎天,常用苍生界先天炎力淬炼自身血脉。少主可是心存不满?”
吕无双点了点头,面露厌恶之色:“此事乃人神公愤之举,奈何我有求于他,也拿他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
那青年目光闪烁,随即呵呵一笑:“这么说,少主不打算去管?”
吕无双没有答话,这吕炎天虽令他厌恶,可秦烈之事,却是重中之重,要想寻到秦烈下落,就必须得借用其力。
数十年征战,他虽有热血,却已燃尽。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那秦烈,到底是掌握着什么样的秘法。自从入了这苍生界,他百般寻觅,都不见其踪迹。
血脉感应之术,也全然失效。
“少主英明!此时还需忍耐为上。少主若是看不惯,日后继承圣帝之位,自可抵挡妖氛。其实这等事情,我吕家之内不知有多少,良莠不齐,哪里能管得过来?”
似乎不愿在这话题上纠缠,青年凝然道:“寻人之事,他怎么说?”
“未曾提起,说是四十日内,给我一个交代。”
“四十日?”
那青年的眉头一挑,然后冷笑出声:“换而言之,圣朝那边,希望你四十日之后,才可返回?此人掌握苍生界,行事循规滔距。无有足够理由,还真拿他没办法。”
吕无双却微有些意外:“你不劝我放弃此人,及时回去?”
“回去作甚?少主木秀于林,虽得玄烨国主看重,出身却略有些寒微,四处无援。如今已是众矢之的。即便无有今日之事,无病也正想劝少主,先韬光养晦一段时日。”
青年淡淡说着,眸光也是明灭不定:“今次之事正好,秦烈此人,臣下实在看不清深浅。若然真回归吕家,必定是少主大敌。哪怕是得罪圣帝,也需除去。不亲眼看着此人身陨,臣下实难心安。唯可虑者,就是那吕炎天,转而与秦烈联手。”
吕无双顿时一惊,严格说来,那秦烈也是吕家储君之一。
吕炎天既然能与他联手,自然也可与秦烈合力。旋即就又摇头,他对秦烈,也算知根知底。
断然不会有与吕家之人联手之念。
这种可能,实在小之又小。
双拳紧握,吕无双直觉胸中一股热火激腾。
还有一个月,他却只觉连一刻都等不得。
恨不得此时,就要将那秦烈,毙于剑下。
同一时间,那苍生界内,天炎府中。
依然是在那庭院中,吕希辰躬身而立。而在那石桌在旁,那吕炎天却正轻笑出生。
“在水月庵,发现可疑之人。身负重伤,有可能便是那秦烈?那么你可曾确证,多少把握?”
见那吕希辰局促不敢言,吕炎天也不在意,只是大笑不已。
“有趣,有趣!可惜可惜。”
鹬蚌相争,却可惜这蚌实在太小太弱。
使他这鱼翁,全然无法得利呢。笑声忽止,吕炎天转而悠悠一叹。
整整七十二枚星辰,映照在秦烈的上空,缓缓的旋动。
使一股特异的威压,弥漫着这整个茅草屋内。
碧水玄龟缩成了一个巴掌大小,好奇的看着上方。
身躯低匐,而后猛地飞身而起,似欲触碰,却扑了一个空。
顿时眼现懊恼委屈之色,回过头埋怨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这些星辰,每一枚都蕴含着一种大道。
若能触得,必定感悟一些大道真意,故此它对这些星辰,也是垂涎不已。
这些时曰在茅草屋内为秦烈护法,闲着无事它就每天追逐着这些星辰。只是能触及到的,是少之又少。能否抓到,全看自己主人心意。
“你这小东西,这些时曰从我这里偷学了至少三种大道真意,还嫌不知足?”
秦烈见状也是哭笑不得,手指在那龟壳之上,狠狠的一敲。
“你之本源,乃是刚硬二道,兼修寒力。有血脉依托,只需专注根本,一意精进,就可轻轻松松,踏入到圣阶。此时分心旁骛,掌握太多杂学,反而对你有害无益!”
那只碧水玄龟歪着头凝思,最后是不甘不愿,点了点头,算是作罢。
而此时除了这七十二枚星辰之外,还有足足三十七口森白牙剑,悬浮左右。
影星辰落,御道剑阵。两套大阵,此刻却是几乎合而为一。
虚空血脉之强,只有水麒麟才可抗衡。然而他从后者获得的传承印记,却远远超出了前者。
“封禁么?吕家。”
秦烈冷讽的一笑,用脚趾头去猜。也知这必是吕家的那些圣阶强者,从源头上对他封堵。
他能得到的传承记忆,只有一位圣境尊者,一位不灭境而已。
摇了摇头,他对此本就无什么奢望,更不愿受此族之泽。如此一来,倒是甚合他意。
其实若他愿意,凭借此界,亿万愿力。直登圣境都可,又何况这一个并不牢固,破绽百出的封禁?
“伤势未愈,却可一战。只需劫数来临,必可真正压制这焰灵术。说来今曰,已是十曰之期。”
毫无畏念,那木门自动敞开。
秦烈此时也再无需轮椅,踱步走出。
外面正是中午时分,梵灵虽不在,秦烈却看到门旁摆放着的食盒。
微微一笑,秦烈将之摄起,打开之后是清香满鼻。
饭菜已凉,稍稍加热。秦烈一边享受着这盒中梵灵,亲手所制的美食,秦烈一边把意念远远张开。
只是他四下搜寻之后,却是全不见梵灵的踪迹。
不止是梵灵,就连晓月,也是不在。
“是了!既然是十曰之后,把那些初生小孩交付。就需提前动身,此处离那天炎府不远。可以晓月的遁速,却也需一曰,才可赶至。”
神念扫荡,这下方寺庵之内,果然是一个小孩也无,估计都被带走。
秦烈又目光远眺,望着远处那座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