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空之速,不逊色仙阶器物,本身更是一条战舰。
价值自然是比不上天罚神梭,可论到舒适度,却又超出后者无数倍。
秦烈这次,要随军而行,不急着赶路。便干脆移到这艘被他改名‘乾天’的巨舰之上,以这艘船为坐舰。
而同至船上的,还有敖坤敖怡。
“秦烈你真要做这蠢事?”
静室之中,秦烈独自坐在中央。而敖坤敖怡,则各据一侧。
敖怡面上,是神情淡淡。
一应之事,都是秦烈自己的选择,无需她来置喙。
敖坤面上,却面含着几分不满。
‘你秦烈为苍生道,已经做的够多!可苍生道此时,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无什么区别。这又有何必要?”
言语愤然,也的确是万分不解,秦烈的所为。
“敖兄,没有苍生道,就没有我秦烈今日。不能说我为苍生道做了些什么,就可心安理得。明知苍生道有覆亡之危,却束手旁观。苍生道众生平等的理念,秦烈虽不赞同,却感念其恩。”
秦烈摇头,不以为然。
敖坤默然。
谁让他欠凌虚子人情?这次哪怕明知苍生道,多半输定,也要赶去。
这次不把欠债还上,以后怕是没机会还了。
敖怡也微微动容,惊异的看了秦烈一眼。
这二人之间,果是心胆相照,义气深重。
“所以今次苍生道灾劫,我秦烈无论情不情愿,都要卷入其中。”
秦烈失笑,眼里全是淡漠生死之意。
敖坤冷哼:“旁人修行,都恨不得多活一些时间。你倒好,浑不在意。以你资质积累,若按部就班,至多百载时间,就可成圣境,何需如此迫不及待?”
“泰施两千年踏入至境,难道敖兄以为,我不如他?”
秦烈神情,依然平静。完全是一副我以后很阔,所在现在尽可挥霍的态度。
“秦烈姓急,不耐烦循序渐进,前途险恶,百年太久,秦烈情愿只争朝夕。”
“泰施自然是及不上你!不过他日你若踏入至境之时,别也落到他一样,根基不稳,道途不全的毛病!”
秦烈听到这句,不禁冷汗。有泰施的例子在前,他还真是有些担忧。
不过这一次,他是决心已定,再不可更改。
敖坤气急败坏,还欲再劝。灵觉却‘望’见对面敖怡,神情凝然,微微摇头。
也知再劝不住,多言无益。
“罢了,这次就依你便是。”
言语间是斩钉截铁。
“这个我却不敢担保!”
秦烈闻言,是哈哈大笑:“在旁人眼里,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机缘。偏是义兄,要为我着急。”
秦烈话落之时,双手印决一起,就已移动。
无数的箓纹,现于这十丈室内,浮动于空中。闪烁流逝。
澎湃的灵潮,四下冲击。甚至浓郁到溢出大阵,往室外散去。
置于这座灵阵核心的那本诸天轮回卷,也渐渐浮起,飞临在秦烈身前。
一页页的翻开,恰是第五页。
一个个有深奥玄妙的字符,自书中显像。而诸天轮回卷的上方,赫然形成一个黑色雾团。
隐隐呈螺旋状,甫一出现,就几乎榨干了秦烈体内,所有的真力魂能。
就在不支之时,侧旁的敖坤敖怡。也各自一股力量,涌入进来。
秦烈一笑,开始口念真言。
“万!道!规!仪!太!虚!法!”
七个真言,七个印决,瞬间将这术法,再拔升了一个层次。
秦烈元魂中,也忽然雷鸣一般炸响。被一股强大力量吸摄,卷入一个莫名的所在。
一片混乱,再定‘眼’看时。
却见是一片混沌初开,恰是数载之前,他曾在观界仪上看到过的景致。
太初之景!
十年之后,再次得观睹。秦烈心中震撼,依然是难以言喻。
更震惊的,还是这本诸天轮回卷,是真的回溯时光,把他的魂魄,带到了十年之前。他以观界仪,初睹太初开辟之时。
“这莫非就是太初开辟之像?当初你在第三龙殿机缘巧合,发现观界仪的那一那次?”
此刻秦烈的身旁,正立着另一个‘秦烈’。不过却是在怔怔出神,看着远方。显然也是极力记忆,极力感悟着,他这时所见的一切。
秦烈只觉身周有莫名伟力,在约束着他。
即便是传一句话过去,提醒一下凌虚子。那么也苍生道,绝不至于落到现在的窘境。
不过这层隔膜,他打不破。
一波波的魂压,横碾了过来。秦烈无奈,于是同样以意念回答。
“这个时候,敖坤你还有心思与我说话?错过了一分一毫,都是在浪费我秦烈寿元。”
诸天轮回卷,这次不止是把他的神魂,带到了十年之前。
一同过来的,还有敖坤敖怡。
乾天舰有数十空舰,一整支大军守护,有叶轩坐镇,安全无虞。
所谓护法,就是在危机之时。把他的元魂,从几年之前,安全的带回现世。
非敖怡这样的半步至境,无法办到。
敖怡那边,却不曾说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静。
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看着对面,那原点爆发之时的情景。
她无需观全局,只需看那寒冰法则,如何生产。又如何与其他的天理规则,同时共存便可。
秦烈也及时把所有杂念排除,‘望’着眼前。
无尽之能,从那黑点之中,冲涌了出来。
飞速的往外扩张,一条条的‘线’,一个个‘点’,互相缠绕。
无数的物质,陆续成形,而后被推向远处。
一个初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