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后,东荒界内以我大秦国为尊!”
“我这里的消息,是得自那剑宗寒山门的武馆。据说城中剑宗诸派的道场,都已贴出了告示,要大开山门,招纳弟子呢!”
“那苍生道也准备扩收弟子。”
一句句传入诸人耳中,使这间雅室中的气氛,也越来越是凝重。
若只那大秦一家宣扬。可再加上剑宗与苍生道——面面相觑,几个儒生都只见对手,是面色青白一片,隐现惊惧之色,心中也是惊悸不已。
难道那捷报,是真的不成。
“不止如此!我听说君上破敌时,有火麒麟随身相伴,浩气冲天,龙凤交鸣。”
“麒麟伴身?龙凤交鸣?似乎只传闻中的太古三皇才有。”
“听人说这是圣皇气象呢!君上他,才是真正的圣君!”
听到此处,那于庭的面色才缓和了下来。
“可笑!什么麒麟,圣皇?即便要造假,也不用如此夸张。”
座内一人,此时正捏着一张不知何时飞来的纸鹤,面色忽青忽白。
于庭的眉头一挑,略略奇怪:“黎兄,为何如此?”
那黎姓世子,这才抬起头,目如死灰的扫视了一眼在座诸人。
“是我那师尊传来的信符。他亲眼目睹了那一战。说是三教道兵,已然不存。大商之军,全军覆灭!秦烈他有麒麟伴架,身具圣皇白气,受天地庇佑。非但不是昏君,也不是什么儒敌,而是在世圣皇!朱子这次犯了大错,是我儒门罪人。”
室内的几人,都几乎石化。
“住口,你敢诽谤圣人!”
这句话,卡在了于庭的喉中,却说不出口。
在听风楼下,此时已是寂静如死,所有在座的儒生,都是脸呆愣苍白的坐着。似乎已失去了反应能力,低喃自语。
那些个只是随声附和,并未口出恶言的士子,都是眼现侥幸之色。大秦国内,不以言罪人。他们说出的那些话,还不至于被定罪。
顶多被人知晓之后,再难以进入仕途而已。
开口漫骂的几位,却是心灰如死,所有的精气神,都在这须臾时间里,全数消失无踪。
反而是那些商贾富人,都是神情振奋,欣悦无比。
“君上他,居然还真是胜了。”
“君上十六岁入住天妖宗,这二十载建立大秦,陆续扩地数万里。更在异界,打下大大的一片基业。虽厌治国,却军略无双。如此开国雄主,又岂可能是大商皇帝可比?又怎会真是儒家之人口中的昏君?”
“哈哈!可笑那些儒生,还真以为君上造酒池宫是为享乐?”
“早就看不惯了,居然如此无礼!真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才好。”
言谈全不顾忌此时这楼中,还有众多儒士之座,讥讽有加。不过此时情形,却已翻过来。换成了后者,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沮丧无比。
“幸亏我把自家那孩儿拘在家里不准出来。这小子受儒门之人蛊惑,居然也信了那朱子之言。那些个儒家学说,当真是祸人子弟。”
“而今我大秦胜了,却不知能否进据中原之地?那江南之地无险可守,应该能占下来吧?江南五洲可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
在南侧的角落中,那阳明与盖聂三人,愣愣的互相对视。
而那刘文,同样是神情恍惚,怔怔失神。
大商战败,对他而言简直是难以想象之事。大商皇朝,国力之雄厚,超出大秦国十倍。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败了?
然而看那众口一词,看来是不会有假。
“八十万精锐,都被全歼在酒池宫前,看来这天下,真是要乱了。”
阳明端酒自酌,一声叹息。他料到殷御与三教,会谋图打破对峙的僵局。
也猜到了大商可能会从那酒池宫着手,没有选择,只能进入大秦国选定的战场。却惟独没能想到,大商会败的如此之惨。
闽河之北,虽仍有千万大军尚存,却已是无力回天。
失去了这些精锐边兵,大商边疆必定更是吃紧。而那国内,则更将乱象频生。
“乱的又岂止是这天下?”
那盖聂一声苦笑,愁眉不止。天下固然大乱,可儒门中,也只恐是纷争頻起。
儒门之内,本就有无数流派。以往理教一门称雄,有朱子在压制,儒门之内的旁支派系,都只能俯首低头,不敢言声。
然而此时这场大变之后,却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跳出来,质疑朱子。
“阳明,依你看来,这大秦国君乃是在世圣皇之事,有几分可信?”
此事他最是在意,若秦烈真是被天地认可的圣皇,那么此时儒家的处境,还将更恶劣无数。
那刘文也支起了耳朵,同样是在好奇此事。
“这个我也不知!”
阳明摇头,毕竟未曾亲眼目睹,不能知确实消息,又如何能断定?
“不过若大秦国君,真是圣皇,有麒麟伴架。那么道门那紫麟焰枪骑,定然是将全军覆灭!”
“嗯?”
盖聂的目光闪动,已然是略明其意。
圣兽麒麟王者,正有克制儒门那些玄焰金麟兽之力。
紫麟焰枪骑固然是名震千古的顶尖道兵,可若遇真正的圣皇,只怕是一点反抗之力也无。
三教之败,看来就是因此之故。否则何以败得如此之惨?
“多半是了!如此说来,这位大秦国国君所行之政,才是真正的仁王之道么?被天道认可。”
“怎么可能,明明如此荒唐!”
刘文失魂落魄,今日之事,对他心中理念的冲击,简直可称是颠覆。
那阳明目光痴痴的,看着那窗外。“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准备将家人,全数迁至大秦。以我观来,大商一时半刻还不会崩溃,然而……”
这次那盖聂,倒没怎么惊异,大秦大胜,此时已成东荒界霸主,国势强盛,民生安乐。而反之大商,此战败后,则是风雨飘摇。即便尚能维持,却也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