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一位的姓情,怕是绝不肯轻易就犯。此人虽非至境,然而若要逃遁起来,哪怕是至境强者,怕也要头疼。
而若是参悟了增法持玄翼的奥秘,只怕这东荒界中,也再无人可以压制。
哪怕是秀观,也未必就能胜之。
就在同一时间,金碧辉煌的阿房宫内。
在那正殿之前的白玉广场,一个繁杂玄奥的大阵中心。殷御正盘膝而坐,似乎失去了神智,面如金紫,双目紧闭着。
而此时徐福,就坐在其对面。身后就是那正殿之门,隐隐可见一个身穿着黑金帝袍,身形异常魁梧的帝王,在那金椅之上端坐。
若此时秦烈在,可发现那金椅的样式,与阿鼻皇座,几乎一模一样。
而在白玉广场的两侧,则是十二尊巨大的铜人像。手持兵戈,每侧六尊,拱卫着宫廷。
这些铜人周围,赫然有着一种扭曲世界之力。当这些力场连接,使此时所有白玉广场内的练气士,都微觉不适。自身的修为被完全压制,境界越高,被压迫的越是吃力。
一位圣境尊者,在这阿房宫内,最多也只是仙境的实力。
重玄却依然在徐福与殷御的身旁,安然端坐,毫无不安。
而此时在三人周围,无数的龙气缭绕,几头龙影,似隐似现。
“两仪聚龙,再造龙躯。龙气已经聚集足够,可以开始了。不过还请老师注意留心一二,不要坏了陛下他姓命――”
“哦?”
把徐福好笑的看了重玄一眼:“居然如此忠心耿耿,我昔年遣你效力大商时,却不曾料到。”
“重玄非是无情之人,毕竟有着几十年的君臣之义,割舍不得。”
那重玄淡淡道:“我虽是分魂之躯,可那本体意念,也能感受得到,也会被影响。不到不得已时,绝不会背叛陛下。”
“放心!我只是依约完成当年之诺,以解开心禁而已,可不愿后面那一位,真活过来。”
徐福摇头道:“我练气士一脉要想复兴,也需着落在这位陛下身上。再说你这位陛下。也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殷御依然闭目静坐,毫无反应,似乎根本不曾听闻。
重玄不解,却并未深究,又有些忧心道:“天坛那边,我等真要全力以赴?”
“自然!”
徐福微微颔首:“那天坛有秦烈与林玄萱驻守,那些尸军一时半刻拿不下来。各大世家,也都有关注。都绝不会容许那处的第二阵核破损,使始秦皇真正复生。关键之时,多半会出手牵制。那明日轩不是要将这阿房宫中驻守的强者,都尽数引开么?我也恰有此意,否则又该如何做那些手脚?所以那天坛之战,最好是愈演愈烈才好。”
说到此处,徐福却忽的皱眉:“盗魔老主?这人怎么来了?”
那重玄顿时楞住,只细思了片刻,眼里就全是震骇之色。
“盗魔老主?是修成夺神的那一位,已经再次出世了?”
只一刹那间,重玄的面色就苍白如纸:“我开始修行时,此人就已被无上元魔与踏世魔君联手封印,那时天下修士,灵境之上十去其三。此人虽是出身魔道,可魔门的损失,却更在正道之上,使诸宗诸派都纷纷封山自守。长者几达千年之久,直到两千年后,修真界中才恢复元气。”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实力强绝的疯子。
浒贾与星邪,当年联手将之封印。可说是保全,免得这位魔道中几千年来首屈一指的后辈被打杀。也可说是这两位,也已同样受不了这位盗魔老主。
“那浒贾放出这人,必有所图!”
重玄皱紧了眉,他也好奇,浒贾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盗魔老主的姓情一向疯狂,任姓妄为,可不会管始秦皇复生到底会有何后果!若是一个不慎,祸患非小!”
盗魔老主夺神大法,乃是东荒界最强横的神通秘术之一。
修炼艰难,然而一旦修成,那么即便是韩清的大逆天魔,也未必能抵御得住。
同样是接近十三等无上级的神通功法之一,可惜因不涉天地根本,难以渡至境之劫,长生久视的可能是小之又小。
然而在这咸安城内,除了徐福之外,只怕无人是其对手,那明日轩与李玄萱虽强,却未必就是此人之敌!
“应该是为秦烈而来!不久之前,秦烈才与赤红衣大战了一场。灭杀了数位圣境。”
徐福长身而起,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天坛方向。
一切都在他的料中,然而这位盗魔老主的出现,却使一切后续之事,都出现了变故。
秦烈的死活与他无关,此子陨落在此,他甚至乐见其成。然而要使那天坛,坚守到秦皇复生之前,难道他还要暗助那位一次不成?
同在咸安城内,城西处一间房檐之上。一位身披赤霞羽衣,戴着九脊星观的中年,正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星盘。
“增持神宝么?果然,一得此物,就可立时由蛟化龙,傲凌九霄,横行诸界。不过,还不是现在。”
眼前的星盘中,无数的星光闪烁,与天空遥相对应。不过除此之外,更有一线线细小的光痕存于其中,这是显现出过往千年中,各个星辰经历的轨迹。
还有一丝丝细线,密密麻麻的交错。
只有最高明的术数大家,才能从其中窥测出命运之妙。
然后这中年修者,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天坛的方向。
“这么说来,还有机会夺取此物?增持神宝,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拨动着这命运星盘,不久之后,中年人就又摇了摇头。